秋天,炎夏終於悄悄地溜走了,陽光照射大地的時間比夏天短了,不再從早上五六點一直照到傍晚六七。
陽光開始變得柔和溫順了,不再像炎夏時那樣怒氣衝衝披掛上陣,讓人望而生畏。
秋天的陽光已經較為斜射,不像炎夏時那樣直射,因而溫度明顯降低了許多。
景家別墅二樓的臥室中,夏沫接聽著電話,耳畔傳來滿是奉承的解說。
“我大哥是在B市正好是梁潼要去的那個工程局的包工頭,您要是想要在那裏懲罰一下梁潼,這事情下總監您隻要跟我說一下就可以了!”
“哦!是嗎?你大哥就是那個工程局的包工頭?”
一時之間,夏沫竟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剛才的她還在懊惱,自己是真的就拿梁潼沒有辦法了。
現在聽手下的人這麼一說,白皙的俏臉上,丹鳳眼中都禁不住閃過一抹精光,聲音中難掩幾分難以置信。
“是啊!夏總監,您想要怎麼懲罰那賤人都可以,您隻要隻會我一聲就行!”
電話那頭,那人很是信誓旦旦的說著,聲音中滿是鏗鏘。
“好!那就這樣,我到時候跟你說!”
夏沫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丹鳳眼凝視著手機,回想著剛才那人跟她說的話,白皙的俏臉上,唇角旁禁不住揚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時間一點一點的滑過,探視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和梁銘分離的時刻。
“爸,時間已經不早,我明天要上班,可能沒有時間過來看您,我後天再來看您!”
夏睿軒將她調到B市上班的事情,梁潼已經接到通知了,她自然是很清楚,明天自己要回公司去收拾,後天休息一天,大後天就要去B市了。
梁潼說著這話,盡管心中已經聯係了不下百遍,可是真到了要說的時候,就有些難以說出口了。
梁潼想到馬上就要離開A市,離開徐慧媛和梁銘,心中就禁不住湧上一股酸楚。
白皙無瑕的俏臉上,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中,不知何時,竟氤氳上一層霧氣,聲音中也是難掩幾分複雜情緒。
“好啊!沒關係的,孩子,你有事情你就先忙,你看爸馬上就好起來了,你盡管去忙就是,不用擔心我!”
許是梁潼掩飾的很好,梁銘竟沒有發現梁潼的異常,隻是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腦袋,渾厚的聲音中難掩幾分寵溺。
“嘀嘀嘀……”
一陣門鈴聲不適時的響了起來,門鈴生過後,伴隨而來的是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你好!你們的探視時間已經到了,為了不妨礙病人休息,請你們明天再來探視!”
徐慧媛見護士都已經這麼說了,便鬆開了緊握著梁銘的手,聲音中難掩幾分不舍。
“老公,我們先走了,明天我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徐慧媛說著這話,略施粉黛的臉上,一雙明眸中禁不住泛起了晶瑩。
幾分鍾後,兩人乘著點頭就來到了市一醫院的一樓大廳,梁潼看著徐慧媛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開口輕聲的在她耳畔說道。
“媽,您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
梁潼說完,見徐慧媛點點頭了,才放心的向地下車庫走去。
很快,梁潼開著那輛黑色的簡約款的帕薩特到了市一醫院前,徐慧媛見梁潼開車過來,便來你忙走了過去。
上了車,很快梁潼啟動引擎,黑色簡約款的帕薩特就像是一頭奔跑中的野豹一般,向梁家別墅的方向呼嘯而去。
梁潼開的是一條近道,是需要經過郊區的一條道路。
車內,徐慧媛望著窗外,撲入車窗的景色,那碧天的雲,蠻荒的山,被秋霜洗黃的野草,儼然像一位飾著金色麗紗的處女,裸露著奶黃色的胴體,在蕭瑟的秋風中婆娑起舞,展現著消魂的倩姿。
佇立在山顛的秋陽,宛如一尊威武的戰神,抖落血染的戰袍,濺在草叢中,滲入山下的小溪,泛著數不清的漣漪,嗚咽地向外流淌,從古流到今,從遼遠的過去流向那茫茫的未來。
似乎是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薄霧開始彌漫,如夢境般的朦朧,露珠的晶瑩在迷霧中失去光澤。
微風襲來,枝葉搖曳,抖落的露珠如流星般滑落,跌入塵土,濕了一地的相思。
相思,相思是最苦的!梁潼瞥一眼窗外的這般景色,包還中心中都被景震填滿。
他現在在幹嘛呢?是不是在吃完飯了?還是在做實驗呢?
梁潼這樣思忖著,抬起手腕,看著表盤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思緒便不由的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