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裏,沈青黎撐著一口氣木然的往前爬行著,她自己都已經不知道她爬了多久。
她的兩隻手早就被粗糲的石子磨得鮮血淋淋。以至於她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野獸循著她的血跡一路尾隨她,隻等著時機到來,終身一躍向她撲來。
傷口處又在作痛了,沈青黎想要再掙紮,卻漸漸的發現她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再往前爬了。
“嗷嗚!”身後又傳來一陣野獸向天嘶鳴的聲音。沈青黎緩緩的輕歎了口氣,在命運前她掙紮、抗爭過了,等待她的似乎隻有死亡這條道路了。
沈青黎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著野獸撲向她,將她的身體徹底撕裂。
可等待中的疼痛感遲遲的沒有到來。沈青黎又是緩緩的睜開眼睛,視線中出現了一盞羊角燈。羊角燈射出的橘黃色光芒讓沈青黎又看到了站在她麵前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錦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沈青黎,算上這一次,我已經救了你兩次了。”
男人沙啞性感的聲音在無邊的夜色裏蔓延開,刺的沈青黎耳膜一痛。
麵前的男人就是和她合作的那個“惡魔”。
……
第二天清晨,慕雲珩看著錦帕上那一抹嫣紅,眉頭緊緊的皺起。他真是個畜生,心裏想的是“她”,可昨夜還是那般瘋狂的要下了沈青皎的身子。
看著被他折騰得梨花帶雨的沈青皎,慕雲珩無奈的長歎了口氣,伸手將她輕攬入懷中。
“不要哭了。我們既是夫妻了,孤以後好好待你便是了。”慕雲珩安慰著沈青皎,心裏也是默默的一歎,既是已經娶了他的青皎表妹,還要下了她的身子,他以後有他該要承擔的情和意。
與她,隻能是相忘於江湖了。
沈青皎在慕雲珩看不到的角度裏,唇角含笑,眉眼豔豔。
人生需要需要經營,聰明的女人總是能把不利的事扭轉。
……
安國公府裏,陳嬤嬤站在寧若顏的床榻前,看著枯槁萎靡的她,落下了辛酸而悲傷的眼淚、
“夫人,老奴不想離開你!”
寧若顏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笑著,“陳嬤嬤,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隻是這個國公府已經埋葬了我,我不想讓一心為我好的你也跟著我陪葬。”
寧若顏說的陳嬤嬤愈加傷心難過。
他家夫人都病成這樣了,國公爺卻是鮮少來看望她。
夫妻這麼多年,一點夫妻的情意都沒有。
陳嬤嬤眼淚淌落,寧若顏又牽起陳嬤嬤的手,笑著道,“你不要難過了,其實你心裏也清楚的。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十五年前我和沈皇後的那筆賬也該清算了。”
陳嬤嬤最後在寧若顏的哀求下離開了安國公府。等陳嬤嬤大概已經離開梁京城,別人又找不到她後,寧若顏拖著病弱的身子讓人給宮中的沈皇後傳話。
在等沈皇後擺駕來安國公府之前,她梳妝打扮,對著銅鏡露出一抹癲狂的笑容。
十五年前她受到的那些屈辱,她要在今天通通的還給沈皇後還有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