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梁京城的某處,沈青黎全身都被換了新皮。
菱鏡裏,沈青黎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惡魔”突然俯下身,在她耳畔邊用著陰沉危險的聲音說道,“阿黎,你可要記住了。你現在臉上頂著的這張臉是我死去未婚妻的臉。我把她的臉都給了你……你以後隻能忠心與我。要不然我有千萬種的手段來折磨你。”
陰冷酷絕的嗓音低低的在她耳畔邊回蕩著,沈青黎脊背一涼,抬眸又看向菱鏡裏照出的那個“惡魔”。
“惡魔”一雙幽墨似的眼瞳裏閃爍著險獪的光芒。
邊上為沈青黎換好全身皮膚的肖神醫看了一眼“惡魔”男人,有些懼怕的說道,“我已經按照你說的為她重新換好皮膚了,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的妻兒了。”
“惡魔”男人將一隻修長的手從沈青黎嫩白的臉頰上輕撫過,最後落在沈青黎的下巴處。
沈青黎感覺到下巴處傳來一陣疼痛感,她的腦袋被男人掰著湊到了菱鏡前。男人又湊到她跟前,目光緊緊的從她臉頰上的每一寸肌膚掃過。等他眼裏的險獪散去時,他才放開了沈青黎的下巴。
“肖神醫,這次的事情你辦的很好。你可以離開了,我會讓人放了你的妻兒的。”男人邪薄的嘴唇輕啟,居高臨下的說著,
肖神醫又是懼怕的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轉身要離開。
幾乎是快的讓沈青黎都來不及反應,下一眨眼間,“惡魔”男人抓起梳妝台上放著的一支珠釵,就狠狠的紮向肖神醫的頸項。
肖神醫全身一震,愕然的回頭。
男人閑邪的一笑,雲淡風輕,“我答應過要讓你和你的妻兒團聚的,我這不是送你去見你的妻兒了嗎?”
肖神醫瞳孔劇烈一猝,眼睛一閉,再無生息。
沈青黎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肖神醫,眼裏閃過一絲不忍。
她之所以將麵前的男人定性為“惡魔”,就是因為這個男人陰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世人常常唾罵陸淮起這個東廠都督,說他如何的狡詐如何的狂妄,但若是讓她選,她寧願選陸淮起。
最起碼陸淮起是個坦坦蕩蕩的“小人”。
肖神醫的屍體很快的就被人拖了下去。“惡魔”男人轉身又回到沈青黎身後,“阿黎,過幾天你就回陸都督府吧。沒有你在,他們那些人活的似乎都很安逸的。包括你的陸都督……”
提到陸淮起,男人幽墨似的眼瞳裏有閃過一抹邪詭,眨了眨眼又是壞笑的看向沈青黎的那張臉,“阿黎,不過你說陸淮起要是看到你現在的這張臉,他一個閹人會不會……要不你用你現在的這張臉試試看……說不定能把他這個閹人都迷……”
男人眼裏的不懷好意讓沈青黎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沈青黎嬌嫩的臉龐上閃過一抹慍怒,抓起梳妝台上的一把羊角梳就狠狠的砸向菱鏡。
菱鏡被羊角梳砸出一條裂縫,沈青黎從錦凳上站起身,下巴微抬,用一雙烏幽的眼眸平靜的凝視著男人。
“沒錯,你的確是救了我兩次,甚至我現在頂著的這張臉也是你給的。但從頭到尾你都是想利用我為你做事情。我現在已經這樣了,我認命。但你不要再想用我在陸淮起身上打什麼壞主意。”
她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桀驁,烏幽的眼神裏堅毅不屈。
“惡魔”男人邪詭的看了她一眼。
他用了很多的手段才讓這個小姑娘聽命與他,可現在一個陸淮起就又讓她的性子強了起來。
“你收拾下,過幾天我就讓人送你離開這裏。”男人冷“嗬”一笑,隨即便拂袖離開。沈青黎在男人離開後又默坐回錦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