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起狐狸眼輕輕一眯,纖密的眼睫輕覆,遮住了他眼裏的異色。
男人的心事,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好友說。
他的默然,卻是讓童萬金心中浮起一個大膽的猜想來,“陸淮起,你該不會真的和你那小妾發生了點什麼事情,現在不知道要怎麼麵對她了所以躲到我這裏來了?”
童萬金的臉色馬上就凝重緊張起來了,“你瘋了啊,你自己是什麼身子你不知道啊?你這些年隱姓埋名窩在西梁國朝堂裏為了什麼你自己清楚的啊。你現在做出這種事情,分明就是把你的軟肋交給你的小妾去了。”
很明顯,童萬金這是以為他和沈青黎圓房了。陸淮起眉宇間浮起一抹戾色。
“你亂想什麼啊?我和她之間並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我隻是……最近有點心煩,到你這裏散散心。”陸淮起高冷的看了童萬金一眼。
童萬金半信半疑。
被他的目光盯著,陸淮起眼瞳一深,“你別看我了。快說說你這半年回去,那裏怎麼樣了?”
童萬金的注意力被他轉移,“陸淮起,那邊又沒有人見過你的原貌,當然不可能被拆穿的。不過我這次回西梁國時,那邊有傳言說你的父……”童萬金說到這裏馬上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陸淮起是最不想承認那人的,他馬上改口道,“那邊那位老頭子病重了,可能那邊很快就會大亂。”
陸淮起沒有說話,低頭看了一眼他麵前的茶杯,又伸手重新給他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入唇內,這次總算是有淡淡的茶香了。
童萬金也拿起茶壺為他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杯茶落了肚後,他心情也瞬間沉重了幾分下去,“陸淮起,那邊要是亂了,你在西梁國這裏也要抓緊些了。你要記得,咱們從來就不是西梁國人。你和你的那個小妾不要太過親密了……”
童萬金的這幾句話沉甸甸的砸在陸淮起心裏,陸淮起臉色一沉,再無言語。
兩人就此像喝水一般喝完茶壺裏的水。
……
慕雲珩身上的毒完全解除後,沈才人就更到太子這邊了。某日,沈才人探望完慕雲珩後,趁機拉住沈青皎的手腕,將她拉到一側,小聲的對她說道,“八皇子慕雲旭那裏我已經讓人動手了,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沈青皎聽罷,乖巧的咬著嘴唇,感謝沈才人,“多謝母妃。母妃放心,兒臣以後一定好好照顧太子表哥。”
她說的誠懇真摯,沈才人又怎麼可能不相信她。
而沈青皎這時也趁機在她耳畔邊小聲的說道,“母妃,兒臣之前滑胎,雖經禦醫們醫治,身子骨好了許多。但偶爾還是會覺得氣血虛弱,兒臣便托人在宮外找了個遊醫開了幾副調理身子的藥吃下。最近身子恢複得極為不錯。兒臣見母妃最近一直在為兒臣和太子表哥操勞,今日讓人把那遊醫請進宮裏給您把把脈。”
沈才人欣慰的笑了。
難怪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妖。她的女兒就是她最貼心的小棉襖。
架不住沈青皎的熱情,沈才人被她拉著去了偏殿。偏殿裏,沈青皎嘴裏說的那個遊醫早就侯在殿裏了。
那個遊醫給沈才人行完禮後,麵有猶色,但並未敢多語。等沈青皎命令他用金線給沈才人把脈後,那遊醫才“噗通”一下就給沈才人和沈青皎跪下,“兩位貴人實不相瞞。草民除了略懂一些醫術外,還學了一些相麵之術。”遊醫說到這裏,目光又恭敬的看向沈才人,“才人,您剛才一進殿,草民就覺得您貴氣逼人。隻是……您額頭無光,恐最近遇到了什麼麻煩。草民鬥膽向才人您提議下,讓草民給才人您相一次麵。”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遊醫,滿嘴的妖言惑眾。
沈才人心裏這樣想著,便皺著眉頭想讓人把麵前的這個遊醫帶走。托賈甄的福,她對這些遊醫都沒有什麼好感。這次之所以願意讓個來曆不明的遊醫給她探脈,也是看在她眉兒的份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