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房子建好後,他們每年要向朝廷交錢,算是還朝廷先墊付給他們的錢。當然,這些百姓們都是災民,朝廷不會拿他們半分的利息,有特別困難的家庭,朝廷這邊還會免費為他們建造新房。
這些對災民有利的舉措,自然得陸淮起在這邊鎮著。若不然哪裏有成功的可能。
他今天剛把事情安排好回府,下人們就告訴他說,沈青黎醒來了。
陸淮起來不及換身幹淨的衣服,直接去看了沈青黎。
屋子裏,朱氏攥著一塊手帕正哭哭啼啼的安撫著女兒。
“阿黎,沒事了。有娘親在,以後要是再發生像之前那樣的事情,娘親一定狠狠的抱住你,不讓你再瞎跑。”
床上的“沈青黎”眼裏閃過一抹不耐煩。
哭,哭,就知道哭。
三句話沒有說完就要先哭一通。
真是個沒有用的女人。
眼角的餘光瞥見門簾被人掀開一角,她連忙將眼裏的不滿情緒給掩藏好,一臉虛弱的看向向她走來的陸淮起。
“阿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跟我說。”陸淮起看到醒來的人,心裏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床上的人輕搖了搖頭,“我已經……沒事了。就是頭一直暈暈的。”
說話的嗓音溫柔軟糯,完全就是沈青黎的說話嗓音。陸淮起伸手輕摸了摸她的額頭,小聲安慰,“之前你失了太多的血,以後要多多靜養。”
陸淮起墨幽的瞳孔裏滿是她的倒影,床上的阿珂兩隻攏在衾被下的手漸漸並攏發白。
沈青黎啊沈青黎,你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讓這樣兩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對你這般癡心絕對啊。
“咳咳……”嗓子像是要冒煙了。皇宮裏,沈青黎難受的猛咳了幾下,這幾下咳後,她隻覺得她的嗓子更加沙啞難受了。
“來人啊……”她感覺自己要是不馬上喝點水,她人都要死掉了。幾乎是牟足了身上的全部力氣,她才艱難的翻了個身,並且從喉嚨裏擠出話來。
可殿外傳來了侍女們的陣陣說笑聲,卻根本沒有人進來給她奉茶倒水。
沈青黎無奈的眼皮輕搭,之前有個柳太妃還會每天給她倒茶。不過她意識混沌時,隱約聽說那個柳太妃現在每日都去菩薩前為她祈福了。
沈青黎心裏真的很想罵娘,她好端端的一個人,不知怎麼的就讓殷離靳給惦記上了。現在好了,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的人生似乎並別的人要來的坎坷啊。
“來……”憋著力氣,她還要張口喊人,但剩下的話還在喉嚨裏翻滾,她就實在是喊不出話來了,最後她整個人又陷入一種混沌的夢境之中。
幾天後,梁京城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事情是,陸府九千歲的新婚妻子在經過禦醫們的極力救治下,傷情終於往好的方向在發展著。
另一件事情,宮中剛剛認祖歸宗的二公主在被不明的病折磨一番後,最後終於撒手西去。
前一件事情,完全體現了陸九千歲對這個新婚妻子的寵愛。因為陸九千歲的這份寵愛,作為他的妻子,地位也是水漲船高,整個梁京城有無數的官員女眷紛紛向陸府遞去帖子,希望能進府探視陸夫人。
後一件事情,一個不得寵的公主沒有多少權勢,她的死也沒有引來皇室成員多少的關懷。匆匆下葬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比了這兩件事情後,很多人唏噓。
誰能想到一個來自南曇附屬國的人質公主最後竟然通過嫁給陸九千歲逆襲成整個梁京城最尊貴的女人。
而誰又能想到他們西梁自己的二公主,會像曇花一般這麼一出現又這麼一凋謝。
人生無常啊,唯有珍惜眼中人。
沈青黎再次醒來時,是她的官柩被人打開時,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死掉的她,又看到了殷離靳。他依舊一身的白衣,不染纖塵,出塵神秘。
小皇帝之前說會讓他嫁給殷離靳的。她以為小皇帝會當眾賜婚,然後讓人把她抬去北齊。如果真的是這樣,她還有逃跑的可能。
但這個殷離靳直接讓人用藥丸就打發了她。她一睜開眼,對上他,想跑都跑不掉了。
“阿黎,你現在是西梁的二公主了。你們的君上也已經把你賜給我為妻了。從今天起,咱們就是夫妻了。”殷離靳說話的聲音裏有著掩飾不住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