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依依雙手叉腰,悠哉悠哉的靠在牆上,不屑的冷哼一聲:“嘁,遭報應了吧?!”
待殷離靳把沈青黎安頓在床榻上以後,流珠帶著心中的幾分疑慮,小心翼翼的問道:“國師,夫人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你下去準備一些清粥隨時熱著,等夫人醒了就端上來。”幫沈青黎掖了掖被角,殷離靳低聲吩咐道。
“是,國師。”得了命令,流珠福了一禮,離開屋子就去了廚房準備。
屋裏隻剩下殷離靳和沈青黎兩個人,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心疼、無奈、不甘心,還有憤恨在心裏交雜著,不禁喃喃自語:“阿黎……我不求你愛上我,但是我希望你忘了他……隻要你忘了他……”
……
片刻之後,蔣依依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子,悄悄望了一眼殷離靳,端著親手熬好的燕窩,獻媚的來到殷離靳身旁,嬌羞的說:“國師,這是我……奴婢親手為你做的燕窩,你趁熱嚐嚐吧?”
敏銳的察覺到動靜,以為是流珠來了殷離靳沒有吱聲,而當他聽到蔣依依的聲音時,臉色頓時一沉,冷聲說道:“出去。”
“啊?”蔣依依臉色一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可是第一次為別的男人下廚啊……
這一次,殷離靳明顯是生氣了,低沉的語氣中帶著慢慢的不悅,耐著性子喝道:“孤讓你出去!”
“可是國師,這燕窩……”蔣依依看著手中的燕窩,有些不舍,她都已經準備那勺子盛了。
碰——!!!
燕窩一下被打翻摔破在地麵上,響亮而刺耳的破碎聲讓蔣依依身子猛然一顫!
“滾!”殷離靳厲聲喝道。
“是是是……奴婢這就離開。”蔣依依是徹底被嚇懵了,顧不上收拾地麵上的瓷片,連忙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屋子。
聽到屋內的動靜,流珠連忙跑出廚房,正撞上從臥房裏灰溜溜出來的蔣依依就意識到不對,“夫人……”
推門而去卻看到臉色陰沉沉的殷離靳,當即就禁了聲,低下頭表達自己的冒失,眼角的餘光看到撒了一地的燕窩,流珠心裏也大概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小心翼翼收拾了一下也退了出來。
興許是剛才的動靜太大,沈青黎微卷的睫毛顫了顫,好像就要醒過來的樣子……
離開臥房,流珠發現蔣依依還在院子裏,拉著她去了廚房,低聲責問道:“蔣依依,你是怎麼做事的?讓你看著灶台你不看,端著燕窩跑到夫人屋裏鬧事做什麼?!”
蔣依依撇撇嘴,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我哪有,我就是擔心夫人……才熬了燕窩端給夫人的嘛……”
“你!”流珠氣結,完全想不通小姐為什麼要帶回來這麼一個人做丫鬟,隻好氣惱的擺擺手,“算了算了,以後不要在這樣了,還有一點,伺候主子就要有伺候主子的樣子,不忘總是在主子身上打什麼不該有的主意。”
因為宮宴那天流珠並沒有跟過去,所以並不知道蔣依依是城主女兒的事情,也隻把他當成普通的丫鬟來對待。
屋內,殷離靳見沈青黎就要醒來,頓了頓最終也離開了屋子,在院子外久等了的子妍順勢迎了上來:“主子。”
“嗯,什麼事?”殷離靳板著臉,微微頷首。
抿抿唇,子妍冒著膽子問道:“主子,你為什麼……要和夫人……說謊?”
“陸淮起的死不是遲早的事情嗎?”殷離靳挺直腰板望了望天,聲音再次恢複張揚。
子妍悄悄打量著殷離靳的神色,一邊將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可要是夫人承受不住……做了什麼極端的事情……”
“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你暗中加派人手,一定要在陸淮起離開北齊之前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殷離靳說著,細長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是。”子妍點點頭,跟著殷離靳邊走邊說,路過廚房時隱約聽到了爭執的聲音,兩人不禁走了過去——
“我怎麼了?流珠我可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成為著國師府的新女主子,你最好呢是趁現在討好我,說不定以後哪天我記起你,提拔你到我身邊當丫鬟。”廚房裏,蔣依依昂起頭說的津津有味,骨子裏的傲意更加明顯。
流珠被蔣依依的話驚訝到,連忙抬手捂住她的嘴,壓低了聲音勸解道:“蔣依依,你瘋了吧?!要是被人聽見有你好受的!”
“你才瘋了!如果不是為了國師,我才不會伺候那個沈青黎呢!一個有夫之婦竟然還想勾引別人!”
“你簡直不可理……”流珠說著,好像看到了什麼,到嘴邊的話驟然停止,“國師你怎麼來了……”
“國……國師……?!我……”蔣依依僵硬的轉過身,看到殷離靳時頓時腿軟,沒站住就癱坐在了地上?
殷離靳沒有心情聽解釋,轉而對流珠說道:“掌嘴一百,流珠你來吧,少一巴掌就在你臉色打回來。”
“奴婢遵命。”說罷,流珠本就對蔣依依沒有好感,揚起手就朝蔣依依的臉上拍了過去!
啪!啪!啪!
蔣依依從小就是被護著長大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苦,偏偏在殷離靳麵前她還不敢反抗,沒打兩下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鬼哭狼嚎的哭泣聲實在令人煩躁,殷離靳負手而立,英氣的劍眉微微皺起,子妍深知殷離靳的脾氣,立刻就出聲警告:“再吵就把舌頭割了!”
話音未落,蔣依依果然就乖乖的閉了嘴,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一百巴掌下來,蔣依依的臉頰早已被打腫,鮮血沿著嘴角流下,躲在自己房裏再也沒有出來過,流珠也落得清閑,揉了揉打的麻木手掌,盛好一碗粥小米去了臥房……
“夫人?您醒了怎麼不叫奴婢啊?”進屋,流珠才發現沈青黎已經醒來,做到床邊舀起一勺粥放在她的嘴邊。
“我不餓。”別來頭,沈青黎靠在床頭,目光空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頓了頓突然問道,“殷離靳呢?”
流珠歪了歪腦袋,把青花瓷碗放在床頭的小桌上,應聲回答道:“國師他走了有一會兒了,夫人有什麼事要告訴國師嗎?要不奴婢讓人請國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