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起沒想到她就這麼承認了,愣了一下,他眸中溢出溫暖,“你吃醋,我很開心。”
這說明,她也很在乎自己。
兩人回到府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陸淮起和沈青黎又膩了一會兒,才回書房處理政事。
朱氏看著沈青黎臉上的甜意,笑得欣慰,把女兒拉到閨房,她一臉神秘兮兮的,“你倆昨晚圓房了吧?”
沈青黎的臉迅速地紅了個透,她娘親這也問的太直接了吧。
朱氏看她這副神情,一臉過來人的樣子,“嗯,看來是圓房了。等著,娘給你熬了湯,我給你端過來。”
不一會兒,朱氏從廚房端過來一碗熱騰騰的竹絲雞湯。
沈青黎看了一眼,“娘,太晚了,明天再喝吧。”
“不行,這補湯就得趁熱喝,再說,你們昨晚剛圓房,你可要好好補補。”朱氏苦口婆心。
沈青黎卻是一臉痛苦,“娘,您可別再提那兩個字了……”
朱氏知道女兒害羞,忙說,“哎呀,好了不提不提,快把補湯喝了,爭取早點讓娘抱上外孫。”
沈青黎一聽到這個,臉上的羞意竟漸漸消散了。
不知道為何,她心裏忽然一痛,有些空落落的,可具體因為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朱氏見女兒神色有誤,忙道,“是娘說錯話了嗎,阿黎你怎麼了這是?”
沈青黎勉強的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娘。”說完,端起了桌上雞湯,沒再說話。
皇宮之內。
小皇帝負手站在禦案前,望著殿外夜空中的那輪明月,他重重地歎了一聲。
好久沒有人能陪陪他了,這偌大的皇宮,再也找不到像大皇姐那樣溫暖的人了。
這世上,現在還有誰還記著大皇姐呢?
陸淮起那廝當年說會永遠對大皇姐好,可大皇姐一死,他就馬上忘了她,轉眼就娶了別人,這寡情薄義的奸佞小人,如今還處處與他對抗,處處壓製著他。
手緊緊捏成拳,砸向禦案。
不料預想中的痛感卻沒有襲來,他轉頭一看,他的拳頭砸在一個人的手掌上。
他一驚,“是你!”
這人是他最近新收的一個心腹大臣,和朝中其他人不同,他不怕陸淮起,每次他痛恨陸淮起的時候,他就會聽他說話,有時候也會幫他出出主意。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那人關切的問道,“皇上再生氣也不能傷害自己啊,您是皇上,是天子,時刻要以龍體為重。”
小皇帝冷嗤一聲,“嗬,天子?有他陸淮起在,我算什麼狗屁天子!”
“皇上別這麼說,陸淮起再怎麼強橫,他也不過是一個臣子,有您在,他怎麼也翻不了天去。”那大臣一邊勸著,一邊給他遞了一杯茶。
小皇帝卻沒有接,他一提起陸淮起,就什麼都喝不下去,“陸淮起這個亂臣賊子,他根本就是我西梁國的臣民,卻對我慕氏江山指手畫腳,當初,先皇的死他就脫不了幹係,現在居然還做個什麼九千歲,孤是萬歲,他卻稱自己為九千歲,這狗賊!!”
“孤真是想不透,你說陸淮起他到底想做什麼!?他賴在我西梁的國土,究竟有什麼陰謀!”小皇帝越說越氣憤,曾經清澈的眼睛,此刻滿是猩紅的狂怒。
大臣這次沒有再接話,他看了看殿外,確定監視他們的人沒有看到後,他迅速地朝小皇帝手中塞了一張紙條。
“皇上息怒。”那人大聲說著,眼神卻示意小皇帝把紙條收好。
待那名心腹大臣走了以後,小皇帝坐回禦案前,偷偷打開了那張字條,上麵寫著,“忍,苦肉計。”
小皇帝皺緊了眉頭,那人出得是什麼沒用的主意!?
忍忍忍,又叫他忍,忍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他真的已經忍得夠久了,自打他登基以來,他就一直在忍,朝中的事,他從來都無權過問,那些個大臣,也沒有一個敢站在他這邊,明明是皇帝,卻活得如同傀儡,一舉一動,都受著限製。
咬緊了牙,他緊緊地攥著那張字條,心中滿是鬱憤。
罷了!
除了忍,他又還能做些什麼……
把字條扔進桌案的燭台裏,看著它被火苗快速地吞沒,小皇帝的臉色變得愈發陰鬱,完全不似一個少年。
苦肉計麼?
如此,他照做便是。
但願,有朝一日,他真能將陸淮起這個賊子給扳倒,到時,他必要讓他在慕氏的列祖列宗前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