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人沒有回頭,隻低聲說道,“問這麼多做什麼,這宮裏的路你個小丫鬟又不熟悉,隨著我來就是了。快點,跟上。”
染墨聽著她話裏的語氣很是不善。而且還有些催促的意思,就好像很怕趕不上什麼似的,她眼神越發懷疑,側過臉來對沈青黎說道,“夫人,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回府吧,這衣裳回去再換下來也不遲。”
那宮人轉過來冷聲道,“不行!皇上讓我帶你們去換衣裳,你們怎麼能就這麼走了,那我回頭怎麼和皇上說,皇上他要是怪罪下來了,你能負起這個責嗎!?”
染墨心中大喊不妙,這個宮人絕對有問題,當下她也沒有再理睬她,而是趕緊抓起了沈青黎的手,急道,“夫人,我們快走!”
說著,她趕緊帶著沈青黎快步跑了起來,邊跑她便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個宮人居然還追了上來,而且那樣子還有種不追到她們誓不罷休的意思。
她心下又慌又急,可要命的是,她發現沈青黎跑得很慢,隱隱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剛才一直在留意那個古怪的宮人,沒有時間來注意沈青黎,這下她偏過頭來一看,卻是覺得她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她擔憂地問道,“夫人,您沒事吧?”
沈青黎此刻的感覺很不好,她自從出了殿門之後,就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眼皮很重,抬不起來,而最重要的是,她感覺渾身乏力,提不起勁來,走著路都仿佛是踩在棉花上麵,腳步虛浮不穩,軟而無力。
現在這樣跑起來,對她來說更是大大的折磨,她眼前的景象全都是模糊的,世界都是天旋地轉的。
耳邊染墨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好像聽得清楚,又好像聽不清楚。
她甩了甩頭,“染墨,我的頭好暈……”
染墨頓時大驚,她想得果然沒錯,那個宮女是有問題的,剛剛那碗湯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她們這是被人設計了。
“夫人,您再堅持堅持,現下可不能停下來啊,您……”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後麵一陣陰風回來,她寒毛一豎,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人一記悶棍敲在了後腦勺上。
她身子往後一倒,昏迷了過去。
沈青黎的手突然被人鬆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裏有些慌亂,拚命地甩了甩頭,想要看清周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無論她怎麼搖頭,眼前都是一片暈眩,“染墨,染墨你怎麼了,你在哪裏?”
她有些著急,頭腦卻是一團漿糊,重的厲害。
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扶住了她,“夫人,我在這,您沒事吧。”
沈青黎耳邊都是嗡嗡的聲音,亂糟糟的,她隻隱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叫了一聲夫人。
不敢確定地問了問,“染墨,是你嗎?……”
聲音都有些費力了,她感覺自己戰都要站不穩了。
旁邊的人趕緊扶穩了她,“夫人,是我,您別擔心,我帶您走。”
沈青黎聽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什麼,可她腦子裏已經是一團亂麻了,隻無意識地點點頭,被她帶著走了。
旁邊的人詭異地笑了笑,這人正是之前追在沈青黎後麵的那個宮人,慶王的手下敲暈了染墨,正好讓她有時間追了上來。
眼下沈青黎中了迷藥,根本就分不清她是誰,正好方便了她蒙混過關,把她帶到那裏。、
江達手裏拿著敲暈了染墨的棍子,和宮人對視一笑,和她一起拉著意識不清的沈青黎往宮苑深處走去。
偏僻的宮殿之內,老慶王坐在床上激動不已,他搓著手掌腦中想得全是宴席上沈青黎的一顰一笑,咧著嘴笑著,臉上的褶子堆在一起,仿佛一朵殘敗枯萎的菊花,難看之極,讓人隻看一眼便會到足了胃口。
他等得焦急難耐,從床上站了起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這次和他以往的都不同,這個小丫頭長得分外的靈秀甜美,沒有他院裏那些女人的狐媚子氣,這樣幹淨的氣質讓他非常的渴望,想摧毀它,而且他以前搶得那些女人,有些也是大官的美竊嬌妻,可他們的官職又如何能比得上一手遮天的陸淮起!
所以,他很興奮,他想試試——動了陸淮起的女人會是什麼感覺。
門外忽然響起男人壓低的說話聲,“王爺,您要的人小的給您帶來了。”
慶王的臉上出現一抹狂喜,江達那廝真把人給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