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心頭的怒火,問道,“那個潑婦選得都是什麼人?”
小廝聽到他稱呼王妃為“潑婦”,眼皮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答道,“回王爺,王妃挑了幾個和小的同一個下人房的,他們……”
慶王又抓起一個杯子砸到地上,打斷了他的話。
好啊,敢情選到他房裏的全是些小廝,一個丫鬟也沒有。
這是想幹什麼!
他還沒廢呢,就把他身邊的丫鬟都弄走了,這潑婦是什麼意思。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慶王妃一把撩開珠簾,冷笑著望著怒氣衝衝的老慶王,“嗬,王爺這是怎麼了,寶福,你剛剛是說了些什麼,怎麼把王爺給惹得動了那麼大的氣?”
小廝寶福跪在地上,一聲不敢吭。
慶王看著這個已經顯出了老態的惡婦,心中沒有半點老夫妻之間的溫情,“你這惡婆娘還有臉問本王,你說,你把雪腰她們都弄哪兒去了!?”
她今天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他哪怕是身上有傷,那也要狠狠教訓這個女人一頓。
慶王妃仰著下巴笑道,“王爺您難道是不清楚自己的身子骨,心裏竟還想著和你那幾個小美人調笑風月?”她嗤笑一聲,“我隻怕您有那個心卻沒那個力,別到頭來損了身子也失了美人——到了那時隻能看著,卻不能享受,您該多苦哇!我是怕您到時候悔恨,所以才出於好心,把您那個丫鬟都遣散出府,找幾個人家讓她們給嫁了您不用擔心她們,還是多擔心擔心您自己吧!”
她心裏冷笑,那幾個狐媚子她早看不過眼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她們許給了幾個又醜又老的鰥夫,讓她們好好度過她們悲慘的餘生。
慶王怒不可遏地顫著身子,狠狠地打了慶王妃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又響又猛,打得慶王妃的鬢發都散了下來,臉上迅速的紅了起來。
而慶王這猛地一使力氣,他臉色一白,感覺身下一痛,身子一歪,倒回了床上去。
慶王妃本來因為這一巴掌,正要發火,抬頭一看慶王,卻是大驚道,“快,趕緊找大夫來!”
寶福和幾個下人慌忙出去了。
大夫們匆匆來了,給慶王看過之後,鬆了一口氣,“幸好,王爺無礙。”
慶王妃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大夫們走了之後,慶王從床上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慶王妃一看,趕忙阻止他,“王爺這是做什麼,您現在可不能亂動。”
慶王一把推開她,“滾開,你這惡心的惡婦!本王現在就要出府,我看誰敢攔著。”
說罷,他看也不看慶王妃,顫顫悠悠地走出了院子。
出了府門,慶王坐上了馬車,那駕車的馬夫看著麵生,不像是府裏的老人,他隻當是新來的下人,沒有多加留意。
那新來的馬夫見他進了馬車,問道,“王爺,您要去哪兒啊?”
慶王往後麵一歪,想了想也沒什麼中意的地方,便有些煩躁地說道,“隨你吧!”
那馬夫低頭應了,眼裏閃過一道微光,這樣可是正合他的意。
馬車慢悠悠地行了一路,慶王歪在裏麵閉目養神,忽然間馬車停了下來,外邊還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慶王掀開簾子,怒道,“怎麼回事,停在這幹什麼!”
馬夫眼底劃過幽光,低頭道,“回王爺,前邊好像出了事,咱們的馬車過不去。”
慶王皺眉,“慶王府的馬車誰敢擋著,你不會讓他們散開嗎,怎麼做的事!”他不滿地看了一眼這個新來的馬夫,暗道他這可是半點比不上江達。
馬夫心裏鄙夷他恃強淩弱,不愧是皇室裏麵的頭號敗類,他低頭不語,那邊人群裏卻爆發了一聲怒喝,“老子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一個喪父的孤女,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你以為老子想陪你在這耗著!”
慶王一聽到那人的話,眉毛一抖,渾濁的老眼裏現出了幾分興趣。
“把馬車駕到那邊去,本王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馬夫心中恥笑,這老色胚果然聽到有美人就來了興致。
離人群近了,慶王揚著頭眯眼瞧著,隻見人群之中是一個長相凶惡的彪形大漢,還有一個一身素衣白裙的女子。
慶王盯著那個女子的背影,纖瘦嬌弱,仿若風中一朵帶淚的梨花一般淒楚動人。
光是背影都如此撩人,慶王的眼睛一眨也不眨,隻等那女子快些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