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又怎麼有機會知道呢。”
聽著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劉敖的眼睛裏射出冷光,他陰森的看著朱鄞笑了笑,“沒想到你的膽子倒不小,我還當你隻是個逢迎拍馬的小人,這麼看來,也有幾分狠辣的手段。”
朱鄞謙恭地道,“大人謬讚了,小人隻是想為大人分憂罷了。”
邁著步子走到書桌後麵坐下,劉敖看著朱鄞,心中想道,刺殺陸淮起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萬一出了任何紕漏,那後果怕是不止掉腦袋那麼簡單。
他一旦決定了要殺陸淮起,就不能再回頭了。
“朱鄞,你既然出了這個主意,那這事就交由你來辦吧。”
這正是朱鄞想聽到的答複,他自然應承了下來,“城主放心,此事事成之後,您便可高枕無憂了。”他這話說完,劉敖臉上現出得意的神色。
“隻是,若想雇得頂尖兒的殺手還得需重金萬兩。”
劉敖一心想殺陸淮起以保住自己的城主之位,又豈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當即爽快地應了下來。
朱鄞低下頭,掩住眼睛裏暗算的精光。
第二日一清早,陸淮起就帶著秦信寧遲還有那一眾精銳部隊離開霧柳城,繼續出發前往彬州。
這一日的天色有些陰沉,天邊有黑雲籠罩,空氣燥熱而堵悶。
小將秦信抬頭看了看天,臉頰邊流下汗水,厚重的盔甲在這種天氣之下,簡直像是一塊密不透風的鐵皮,緊緊地包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
他暗自惆悵,他不懼怕天氣艱苦,隻擔心不能順利抵達彬州。
從這裏趕往彬州的路上,必會經過土山群,那一帶的路若是在平時還不會有什麼難處,但今日這般的天色便有些說不準了。
秦信將擔憂告訴了陸淮起,陸淮起皺眉思慮了一會,便告訴全軍加速前進,必要在大雨落下前穿過土山群。
馬蹄揚起滾滾煙塵,待大軍行至土山群之中的時候,已過了午時。
陸淮起眯起眸子,看向天邊濃重的墨色,心知一場暴雨將至。
他一聲令下,讓大軍速速前行,若是大雨下來,這裏必定會泥濘難行,並且可能會有意外發生。
寧遲秦信加快了速度,跟在陸淮起之後,心中的有些憂慮,不知為何,他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或許在這土山群之中,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隻願是自己多想了,他們將心裏的念頭壓下,一言不發的專心趕路。
天色陰沉的厲害,土山群上一群黑點忽然現身。
他們一現身之後,便從山頂上快速地俯衝下來,卻沒有發出什麼大的聲響來驚動他人。
這是一群殺手,一群身手敏捷快如鬼魅的武功高強的殺手。
他們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隊伍的後方,尾隨著他們殺進了隊伍裏。
可這一眾人馬都是陸淮起的精銳部隊,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會死在他們的刀下。
當即後麵的那些人馬和這些殺手陷入了惡鬥之中,而其中一個將士策馬趕到了隊伍前方,高聲喊道,“主子,後方有殺手來襲!”
陸淮起眼神一冷,他方才就音樂覺著這土山群之中有些古怪之處,原來這裏早有人在埋伏,就等著他們過來,將他們剿殺。
寧遲和秦信對視了一眼,他們方才的直覺果然沒有錯。
卻不知現在該如何應對這場刺殺。
陸淮起看著後麵長長的隊伍,皺起了長眉,這裏的地形實在對他們不利,他高聲令道,“眾人聽令,速速散開。”
這種時候,擠在一團,更容易對方將他們集體圍殺。
後麵的人馬聽到命令之後,都依令行事,紛紛散開,和殺手纏鬥起來。
殺手首領看著眼下的情況,眼底一片死寂和冷漠,他帶著幾個殺手,衝著前方去了。
他此行最重要的目標就是陸淮起。
主人說了,此次必定要讓他帶回來陸淮起的首級給他。
身形如一隻黑鷹一般,在人群中快速穿行過去,看到了隊伍前方的陸淮起,他一個躍身,便提劍便朝著其後心刺去,招式淩厲至極。
隻是這一刺下去,卻是未中。
陸淮起眸色微冷,一個閃身,便迅速躲了過去,回頭卻是一劍招呼了過來。
劍鋒冷厲,閃著寒光,直衝著他的要害處刺了過來。
那首領趕忙避過,忙抬劍抵擋,兵器交接之間,發出錚錚的響聲。
幾個激烈的回合之後,陸淮起一劍劃過對方的左臂,劍尖染上淋漓的鮮血,而那首領卻也挑破了他的衣襟,一個香囊抖落在地上,陸淮起眼神一緊,忙要去撿,可那首領又是一劍刺了過來,他在空中巧妙地避過,將香囊撈起握在手心,正鬆了一口氣,右肩上卻猛地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