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朝著門口走去,嘴中說道,“快,快備馬去陸府!”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小皇帝居然這樣殘忍,不留情麵,那麼他對沈青黎不然也是不會手軟。
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派人前去圍剿陸府了,沈青黎那小妮子怕是有危險。
他眉頭暗皺,這個小皇帝的手段狠辣完全不亞於陸淮起,並且不似陸淮起那般行事有他自己的道理規矩,這小皇帝根本就是為了給自己鋪路,他想要奪回皇權,可他偏偏要走一條最血腥殘忍的道路。
他的下屬跟在後麵,臉色也十分凝重。
騎著快馬一路趕往陸府,途中經過了蒙宣一家人被殺的地方,他們一家人的屍體還沒有被人領走,就那樣荒涼的躺在那裏,鮮血流了滿地,童萬金還能清晰的看到蒙宣臉上死不瞑目的神情,他心中一陣悵然和憤怒。
為蒙宣的悲慘境遇而悵然,為小皇帝的毫無人性而憤怒。
他沒有停下來,因為這時候他不可以耽誤哪怕一點點的時間,因為沈青黎此刻十分危險。
並且,小皇帝必然讓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一旦有人過來為蒙宣收屍,他必然竟那人作為同黨抓起來處死。
他現在不可貿然行事,如今首要的事就是快些趕到陸府,告訴沈青黎讓她快些撤出陸府那個危險之地。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他到了的時候,何敏辛已經帶了一大隊人馬趕到了陸府外邊,將整個陸府團團圍住了。
童萬金猛地勒住韁繩,停在離陸府不遠處的一個暗處,他冷冷的看著何敏辛。
這個人原來也在陸淮起手下呆過一段時間,可後來此人一直鑽營著想要謀取私利,便被陸淮起踢了出去。
現在陸淮起的事情才出了多久,這小人立馬就轉換了陣營。
他倒是精明的很!
何敏辛坐在馬背上,看著緊閉著的陸府大門,高聲道,“裏麵的人聽著,本官是奉了聖諭前來捉拿你們這些朝廷欽犯的,皇上說了,陸淮起是國之罪人,而你們則是這罪大惡極之人的親眷,自然也沒有道理在苟活於這世上。你們若是聰明識相的,就趕緊的出來,別讓本官在這裏久等。”
他這一番話說完之後,裏麵絲毫沒有動靜。
何敏辛不耐煩的看著那大門,叫旁邊的人上前,“去,給本官把這大門給撞開,我還就不信了,他們能躲到什麼時候,早晚不還是階下囚刀下鬼的命!”
手下的人領命,紛紛過去撞門。
何敏辛不屑道,“何必這樣不識抬舉,本官已經給足了你們耐心,你們卻不珍惜,那本官也隻好來硬的了。”
他心裏其實有些納悶,按說若是真想置這陸府的人於死地,直接放一把大火燒了不久成了,何必要這樣麻煩。
小皇帝的意思似乎是要將他們活捉,先不能傷其性命。
可既然早晚都是要死,現在有為何還留著他們的性命,拖這一時半刻的有何意義。
童萬金在暗處看著,心裏也暗自思索著。
小皇帝要先留著沈青黎他們的性命,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可他有不認識現在的沈青黎,並且對她還抱有敵意,既然如此,他又為何這般。
大門很快就被撞開了,何敏辛大手一揮,“進去搜,把人給本官帶出來!”
這樣說著,他自己卻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馬上,沒有一點想要動的意思。
他武功低微,就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可不敢親自涉險。
這陸府可是陸淮起的府邸,陸淮起是什麼人,當朝的九千歲,盡管現在不是了,可他的府邸必定是機關重重,暗藏險境,他可不想擅闖,不然到時人沒捉到,功勞沒得,性命還交代了,那便是大大的不值。
他這人最是狡猾,從來不會讓自己做些吃力不討好還有危險的事情。
看著手下的人馬紛紛進府了,他悠閑的坐在馬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等了好一會,手下的人終於從裏麵出來,他們前麵押著幾個人。
何敏辛眯了眼睛去看,隻見中間的人是一名女子,那女子清秀靈動,一對黑眸水靈清澈,鼻子秀挺,模樣看著有幾分眼熟。
他想了想,可不就是之前在小皇帝的生辰宴上見過的陸淮起的夫人——沈青黎!
摸了摸下巴,他笑得有幾分得意。
陸淮起生前再是猖狂肆意,他死後他最心愛的夫人不還是淪為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