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鬟被這樣恐怖的沈青皎給嚇得心一抖,卻還是上前小聲說道,“小姐,公子來了。”
她說完就心驚膽戰的等著沈青皎發話。
沈青皎眉頭一蹙,洛楠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看了沈青黎一眼,雖然她很不得現在就毀了她,但卻還是不能在洛楠麵前暴露她的殘忍。
她現在還不能讓洛楠看到那樣的自己,她還需要洛楠的幫助。
想到這,她陰冷的看了一眼沈青黎,慢慢從她跟前拉開了距離,將那烙鐵扔回了火爐,冒出來的火星發出一聲聲爆音。
沈青皎將鬢邊的碎發捋至耳後,眼尾瞥著沈青黎,眼中的怨毒滲著寒意,她壓重了聲音道,“沈青黎,你便等著罷,接下來這些天你會每天都處在生不如死之中,我會讓你為你曾做過的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
盯著沈青黎看了許久,她將頭上的帽子帶了上去,轉身離去。
曹秋萬朝著她點了下頭,目送著她離開之後,走到沈青黎跟前揣著袖子譏笑道,“如何,沈氏,這一晚上的滋味不好受罷。所以做人不要那麼固執,你若是識時務一些,也不會落的現在這個處境。”
沈青黎抬起頭,漠然的看著他,那種平靜淡漠的眼神讓曹秋萬覺得自己此刻的冷嘲熱諷仿佛都成了笑話,“我今晚才看出來曹大人也是一個精明取巧的‘人物’。之前還真是小看了大人的本事,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懂得隨機應變的您,不怪乎到了現在還隻是一個刑部尚書。”
曹秋萬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他指著沈青黎怒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是幅什麼樣子,也敢來那話羞辱本官,你莫非是嫌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些,那本官便成全了你,接下來的幾日直至你死前,你每日都會活在噩夢之中,別妄想著還會有人來救你!”
他說完便氣衝衝的拂袖離去,幾個衙役將她押回了牢房便也離開了。
染墨一看到沈青黎就趕忙扶著她坐下,問她覺得怎麼樣,在看到她手指上十個血洞的時候,染墨的鼻子一酸,抹了抹淚低聲道,“我也是傻,夫人都這樣了又何必再問您,這牢獄中也沒有大夫,整日裏受傷可該怎麼是好。”
她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看著沈青黎的側臉,見她正在出神不知在思索著什麼,她看著心中暗暗一驚,現在看來,夫人這樣安靜時的樣子著實是和小姐很像,若不是容貌上稍有些差別,她幾乎忍不住要將夫人認成了小姐。
心想難不成沈青皎之所以對夫人有那麼深的怨恨,就是因為將夫人錯當了小姐。
沈青黎不知道染墨此刻在想些什麼,她心中在想著之前曹秋萬臨走時說的話,聽他的意思是,之前那些天的確是因為有人過來交代了他,所以他才沒有再可以為難過她。
她現在大概可以猜到,那個人應該就是童萬金,因為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有那個本事買通曹秋萬。
濕的,除了用金銀來誘惑曹秋萬,才會讓他那個勢利小人暫時放她一馬。
而現在,沈青皎必然是給了他更加具有誘惑力的條件,或是讓他看到了有重利可謀取的機會,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拋棄了童萬金對他的囑托。
看著牢房外的那一大灘水,她睫羽垂了下來,遮住了眼眸中的閃過的黯然。
正如沈青皎和曹秋萬所說,她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熬。
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她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受著的這些苦會不會對孩子有影響。
染墨看著沈青黎的神色,知道她擔心著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心中也是一陣酸澀,夫人肚中那未出世的孩子也是可憐,她安慰著道,“夫人,您不必擔心,您的孩子必然是個有福氣的,他一定會好好的出生的,您要相信您自己還有這孩子啊。”
沈青黎身側的手捏緊了些,她眸子中透出堅定的神色,她必然會把孩子生下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
她已經沒了陸淮起,現在不能讓這孩子再出什麼事,那樣的話,她即便是死了,也是沒有顏麵去見他。
染墨看到沈青黎堅韌的眼神,便知她已經恢複了精神,心中稍稍放鬆了些。
看著衣服上的汙泥和手指上的血跡,沈青黎微微皺著眉,她有一種預感,今晚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往後沈青皎必定會越發的變本加厲,想出些更殘忍的法子來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