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就算是人死了,那也隻能怪沈青皎今晚下手太狠,怨不到他頭上。
沈青黎被一路拖回了牢房之內,染墨一直在等著沈青黎回來,坐立不安了大半個晚上。
這回看到了沈青黎終於被人送了回來,可她還來不及驚喜,就看到沈青黎背後滿滿的血跡和幾道深深的傷痕,那傷口的模樣明顯是利器刮傷的,並且還一直血流不止。
染墨又是震驚又是痛恨,問道,“你們究竟是怎麼對夫人的,她何以傷成了這副樣子!?你們是不是動用了什麼酷刑?”
衙役並不理會她,冷漠將沈青黎往牢房中一推,轉身便走,染墨忙接住了沒了意識的沈青黎,一邊還對著那兩個衙役大喊著讓他們把事情說清楚,可他們哪裏會理睬她,徑直地便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染墨無法抱著沈青黎,將她弄成趴在自己腿上的姿勢,看著沈青黎背後的傷痕,眼眶就是猛地一紅,她幾乎不敢再動一下沈青黎,生怕牽扯到背上的傷口,她會痛的受不住。
看著那些皮肉都翻卷著的傷口,染墨幾乎能想象得到,必然是什麼尖利的刑具將沈青黎的後背刮傷,因為那傷口的形狀很容易分辨。
染墨聽說過一種名為梳洗的刑罰,?她心中一陣揪痛,莫非夫人她便是受了此種酷刑才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看著沈青黎蒼白的臉和後背淋漓的鮮血,她心中湧起一股刻骨的恨意,沈青皎果然還是那麼狠毒。
不,她比以前還要狠毒十倍,這樣的刑罰都使了出來,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的。
讓沈青黎在自己的腿上躺了許久,久到她的腿都失去了知覺,沈青黎也還是沒有醒來。
她忽然擔心沈青黎的傷勢,她方才看了沈青黎幾乎渾身是傷,這些傷都是這些天留下來的,堆積在一起看著讓人為之揪心。
這牢獄之中,又沒有大夫,萬一夫人挺不過去……
她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看著從窗格那裏透進來的陽光,染墨歎了一聲,已經是清晨了。
可夫人還是沒有一點點醒轉的跡象,她憂心如焚,卻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直到送飯的衙役過來的時候,她腦中還是一團亂麻。
衙役對著染墨喊道,“還不過來拿飯。”他站在囚牢外邊,眼睛望染墨和沈青黎身上瞟著。
染墨皺起眉,覺得這衙役有些奇怪,平時過來送飯的時候,都是直接將餐盒望地上一扔便走人,根本不管她們會不會用飯,今日怎的想起來催她過去拿飯。
這衙役似乎有些反常,染墨不禁探尋的看向了他。
還是平日的那個衙役,但她就是覺得那裏不太一樣,透著些古怪,讓她不禁又多看了幾眼。
將沈青黎輕輕的側靠在了稻草堆上,她錘著酸麻的腿過去接過餐盒,見那個衙役竟然還沒有離開,就像是在等著什麼似的。
她心中更是疑惑,打開餐盒之後,見還是往常那些不堪入目的飯食,正覺得古怪的時候,竟然猛地發現那餐盒下方居然有一個隱藏著的暗格。
她心怦怦直跳,低著頭將自己的神情都隱在了陰影之下,再抬起頭臉上的神情變得正常無比,她走過去對著那衙役道,“我家夫人受了這麼重的傷,你們居然還送這樣的飯食過來?”嘴上說著這話,她眼睛卻暗暗在打量這那衙役。
隻見那衙役抬起頭來,眼睛也和她對視,一瞬間她感到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忽的,她心中大驚,這人……賈甄!
竟會是賈神醫來了,這刑部大牢賈甄是怎麼進來的?
心念一轉,她想到昨晚刑部大牢外的騷動,莫非是在那時混了進來,之後便易容隱藏在衙役之中,今早就過來見她們。
想起了那餐盒中的暗格,賈神醫帶過來的想必應是治傷的聖藥,心中一陣欣喜,夫人有救了!
賈甄看著染墨眼中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經將自己認了出來,當即眼神示意她,讓她記得將餐盒中藏著的藥收好,找機會給沈青黎抹上,染墨看懂了他的意思,朝著他眨了眨眼睛,賈甄便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了。
染墨心中在意著賈甄帶來的藥,也沒想起來賈甄怎麼忽然學會了易容術,隻裝作在用飯,卻是暗中將餐盒裏藏著的藥悄悄收進了腰間。
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賈甄來了,那麼她和夫人總歸不算是孤軍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