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殷博智隻覺得渾身發軟,整個人不由自主後靠在椅子上,長長呼了口氣。
算了,還是不要操心那麼多。就按照殷文華說的,認真做好自己負責的事情,就足夠了。
這個世界很大,這個世界正在變化。
我隻是一個普通人,管不了那麼多。
……
西北基地。
空曠的機場上,降下了兩架大型軍用運輸機。飛機尾部巨大的蝶形艙門敞開著,多達數十名軍人迅速分成散兵線,依托著幾輛從機艙裏駛出的輕型裝甲車,朝著遠處的基地控製塔不斷接近。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味,地麵防禦係統被幾枚空射導彈炸開。斷裂的炮管和各種零件到處都是。正常情況下,防禦係統有著強大的防空和對地效果。可是對方直接使用了電磁爆彈,第一時間摧毀了地麵電腦傳輸係統,威力巨大的防禦裝置徹底變成了廢鐵。
三輛重型裝甲戰鬥摩托車從機場方向高速駛來。
這種裝甲摩托車相當於小型戰鬥平台,搭載一門二十毫米機炮,可以適應大部分地形。操控車輛的機師技藝高超,他們不斷改變方向,做著各種規避動作,利用地麵障礙物避開從控製塔方向射來的子彈,以令人驚訝的速度飛快接近目標。
殷澤帶著風鏡,撲麵而來的強風從白皙削瘦的臉上刮過,刺激著他無比狂熱的血液迅速沸騰起來。看著遠處不斷噴射彈雨的機槍塔座,殷澤嘴角右抿,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對準目標,用力按下裝甲摩托的機炮控製鍵。
車體前段的炮口,立刻噴吐出一片凶猛昂長的火舌。
他瞄得很準,遠處的機槍塔瞬間失去了聲音,冒起一股濃濃黑煙。
“跟我玩打靶比賽,你們有這個能力嗎?”
鄙夷的嘲笑聲順著網絡傳到另外兩名摩托車手耳中,引發一陣會意張狂的大笑。
殷澤的確有說這種話的資格。
他的軍銜是少校。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他是感染體。
還是擁有初生體進化實力的強大感染體。在普通人麵前,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所有戰鬥小隊的編製都是三個人。除了殷澤,另外兩名摩托車手的名字分別是殷浩、殷空。
殷文華一直沒有收到來自西北基地的第二封調查報告,也沒有得到呂濤調查組的任何消息。盡管他們根本不是去調查,而是去殺人,去占領那個看似荒廢的基地。
很多事情不需要什麼證據。殷文華很快得出結論:呂濤部隊應該是集體陣亡,或者是遇到了某種意外。
無論哪一種情況,西北基地都將坐實了“叛軍”行為。
他們是不折不扣的反叛者。哪怕他們曾經被誤解,有人在中間上下其手,把服從聽命的軍人變成一群叛徒。
無論如何,他們都應該主動與上級聯係。
然而,西北基地沒有這樣做。
當然,其中有太多的原因。外部的,內部的,情況限製,以及設備等等一係列各種各樣的問題。
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們已經用實際行為,證明了現在的身份。
叛軍必須剿滅。
這就是殷文華的理解。
有三名強大的感染體帶領,足以消滅那裏所有的殘餘力量。
……
基地塔樓。
所有可用的防衛力量全部轉朝機場方向,重型炮塔被空中飛來的導彈命中,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剩餘的幾座機槍塔還在噴射子彈,卻拿那三輛幽靈般的重型裝甲摩托毫無辦法。
這是一種雙聯裝重機槍,控製者必須采取身體傾斜的角度才能坐進射位。射擊者一個身穿破舊軍服的中年男人,他帶著自動捕捉目標的控製頭盔,雙手死死拽動著操作閥門,卻怎麼也無法鎖定在十字準星中飛快移動的摩托車。多達上千發子彈在短短幾秒鍾內打空,裝彈機迅速更換著新的彈鏈。中年男人卻被這種可怕的速度幾乎折磨瘋了。他不顧一切尖叫著,額頭上流下滾滾汗珠:“我要抓住你,我要打爆這些該死的雜種……不準跑,給我站住,停下來!”
重機槍吐出長長的火舌,口徑粗大的子彈像鞭子一樣狠狠抽打地麵,激起一片飛揚的混凝土碎渣。殷澤冷笑著,以令人眼花繚亂的規避動作閃開機槍射點,拖著長長的煙塵,帶著摩托引擎爆發的刺耳呼嘯,直接衝進槍塔射擊死角。
車身與槍塔交錯而過的瞬間,身穿黑色戰鬥服的殷澤鬆開雙手,以驚人的彈跳能力從摩托車上高高躍起。右拳帶著巨大山脈轟然崩塌的可怕威勢,朝著半封閉狀態的塔座狠狠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