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難道是幻覺嗎？”
秦缺與王將跌落塵埃，王將的姿勢優雅如仙，飄臨塵世，很明顯這隻死鬼精於此道。秦缺直接一個滾地葫蘆，在地上滾了十幾米，靠在試煉場的大門旁。驚魂甫定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幻覺？當然不是！”
秦缺倒抽了一口涼氣，情不自禁叫道：“全都是真的啊！”
他難以想象，竟然真的看到了一條龍，自己究竟回到了怎樣的場景和年代。
“少年，請不要胡思亂想下去了。你看到雖然不是幻覺，但也不是真的。”
秦缺聽的莫名其妙：“不是幻覺，也不是真的？前輩，我感覺你在自相矛盾！”
王將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有嗎？幻覺和現實的區別真的有那麼大嗎？現實不過就是最大的幻覺。夢裏夢外的區別，凡人又有誰分得清。”
秦缺有些頭大，鬼前輩竟然站到了哲學的高度和他討論。
王將表情有些落寞，深深看了秦缺一眼：“你說我現在是現實還是幻覺，是人非人？”
秦缺抓了抓頭：“這個……”
王將忽然大笑：“ 這有什麼難猜的，少年。我就是一隻鬼而已啊。”
秦缺苦笑搖頭，無論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憂傷開玩笑，還真是惡趣味的鬼前輩啊。
王將道：“不要再癡迷了。越接近九絕，受到的影響就越大。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天地九絕強大力量所營造出來的領域。就好像夢中人往往不知道自己身在夢中是同樣的道理。不同的是，你在夢中死亡，意味著回到塵世。而在領域中的死亡，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命終結。”
“求前輩指點！”
王將苦笑道：“你以為我不想幫你麼？隻是這裏的考驗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唯一的，就好像我不能代替你去死一樣。，剛才冒險闖入領域救你，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秦缺心道，這可難說的很。有了這裏的能量場支撐，你才能活動自如，到外麵又要陷入沉睡了。
王將看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歎道：“不要忘記，我可以感應到你的想法。沒想到你把我想的這麼不堪。難道你真的以為，我願意回到這個世界上來。將一個沉睡了六百多年的死者，重新喚醒，讓他的靈魂不得安息。你才是罪魁禍首。”
莫名其妙被扣了一頂，褻瀆死者的大帽子。秦缺聽的脊背上流冷汗，臉色赤紅：“抱歉，前輩。無論誰在這個地方呆上兩年，都難免發瘋的。胡思亂想也無法避免。請你原諒。”
王將微微一笑：“其實對於隻有四分之一的再生族血統的你來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剩下的就隻能看運氣了。”
秦缺苦惱道：“我的運氣一向都不好。”
“看出來了。”
王將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有所顧慮。
“其實我有一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秦缺想不到在這裏還能聽到更壞的消息，不覺有些意外：“哈？！”
“你以後恐怕不能再舒舒服服享受溫泉了。據我這些天的觀察，支持整個基地的能量在慢慢消退，沒有了能量交換，一池溫泉就是死水而已，泡久了還會得皮膚病。現在如果你受了必死之傷，我也沒把握，你還能不能在第二天醒過來。”
秦缺臉色頓時慘然，生出無力之感。自己真是不受上天待見啊。憤懣冒出一句
“他媽的！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
王將歎息一口，清澈眼神閃過一絲落寞：“六百多年前，我踏足這裏時。已經顯出衰敗的氣象來。那時大體的氣勢還在。整個基地，晝夜燈火通明。這一次重回故地，看見這一片黑燈瞎火，我就猜測要不妙了。歲月滄桑，石頭也要化成沙礫，這裏也要完蛋了。”
秦缺道：“難怪我最近覺得泡溫泉的時間越來越長，效果還不如以前。”
王將道：“這三個月來，你一直醉心於舞動九天，自然不會察覺這些變化。”
秦缺沉聲道：“溫泉大概還能撐多久。”
“最多不超過十天。”
秦缺訝然道：“這麼快！”
“老房子一旦著起火來，自然要快些。其實溫泉什麼的現在對你並不重要。領域是天地九絕力量的再現，領域內的死亡是不可逆轉的，就算有溫泉同樣救活不了你。”
“我該怎麼辦？”
“我隻能給你一個建議，萬事想清楚了再動手。因為領域內的戰爭一旦爆發，外人根本無法插手。隻有戰死或戰勝兩種選在，更沒有逃跑的可能。”
秦缺苦笑道：“前輩，你這個狗屁建議實在是。難道你告訴我這個壞消息，就隻準備讓我等死嗎？”
接下來的七天，秦缺一直泡在溫泉裏動都不動。直到發覺溫泉所有的能量已經散逸幹淨，再也沒有能量交換進來，再泡下去的話，說不準真的會像王將說的那樣，惹上皮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