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對於一個孤單單的個體來說。這是一種沒來由的信念,一種莫名的執著。一個人的命運往往背負著其他人難以想象的沉重。
哧!
秦缺下意識揮動DNA。與他血肉和精神聯係在一起的神兵,削鐵如泥,銳不可當。在岩壁上劃出深深的火光,銳利的嘯響,來自於靈魂的呐喊。
下墜的勢態終於停止,隻見一個血淋淋模糊的身影宛如掛在半空中。就那麼掛著,劇烈的震動,讓他像一片秋風中的枯葉,搖搖晃晃,偏偏懸而不墜。
能堅持多久,秦缺並不知道,他早已失去了清醒的意識,這樣的舉動出於本能更多於理性。
淒厲的尖叫響起,金色的山頑如鬼魅一般,在斷裂的狹縫間來回穿梭。平借凶獸的敏捷和本能,原本它不用墜入這危險的境地,但是它還是來了。隻因為滿腔執著的仇恨,不死不休。
秦缺費勁的看著這條迅速接近,無力呐喊道:“孽畜,你想死就死,為什麼還要拉我陪著你下地獄!”
嗖的一陣風響,眉間一陣刺痛,腥粘的液體蓋住了他的眼睛,頓時周遭的天地完全陷入了黑暗。
本能的恐懼迎來短暫的清醒。
山頑在滾落的岩石和晃動的地表間保持著奇異的平衡。一擊得手後,下肢在一塊飛墜的岩石,蜻蜓點水般一踩,借力兜了回來。這次它的目標是對手的咽喉。
秦缺大喝一聲,猛地抽出了插在岩壁上的DNA,淡淡的炎華帶著奇異的光暈,向四周擴散。
這一擊似慢實快,精華內斂,深得控兵之道的真諦,可謂是秦缺突破自己的傑作。
血雨暴起,山頑一聲怪叫,對手的生命力之頑強,顯然超出了它的估計。山頑一個旋風大翻身,利爪勾到了秦缺的肩膀,跳到了秦缺的脖子上,張嘴就欲咬下。
兩人如流星般向下墜去!
秦缺大笑一聲,DNA疏忽不見,身體奇異一扭。轉眼和山頑換了個位置。一口就咬向了山頑的脖子。
山頑怎會料到,這個重傷欲死的人類怎會有這種奇異的手段,猝不及防之下,被秦缺全身上下抱了個死透,半分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秦缺森然的牙齒,咬開了自己的喉管。
嘭!
煙塵激起,一人一獸將地下砸了個數米深的大坑。兩團血肉的模糊東西就此一動不動。
秦缺已經死掉九成九了,幸好落下來的時候有皮粗肉糙的山頑墊底,加上再生族堪比小強的逆天回複能力,勉強還掉著一絲氣。但是有水脈枯竭陰魂不散始終不肯放過他。現在脫離水源,秦缺全身的身體在空氣中慢慢失去光澤,皮膚失去活性,皺的像橘子皮,身體好像慢慢要揮發了,生命力和光陰隨著水汽一起消逝。
好在現在秦缺完全失去了意識,不然要麵對這種恐怖的死亡過程,未嚐不是一種罪孽。
“小缺!”水伽羅惶急的聲音響起。
又是兩道身影疾風逐電般從裂隙上空越來下了。
噗通,水伽羅在坑洞前跪了下來,雙肩聳動。難言的無奈悲傷,像河流一般流淌開來。
和水伽羅一起下來的是個長髯老者。遠遠喵了一眼,歎息道:“真晦氣,我們來晚了一步。死啦。”
水伽羅雙拳緊握,臉色通紅:“他不會死。應該死的是我,我都沒死,他怎麼會死。你不說你是醫生嗎?為什麼不救他?”
老者冷哼一聲:“我是醫生沒錯,但我不是造物主,並沒有讓亡者重生的能力。”
水伽羅猛然站了起來:“你胡說,明明是自己醫術不夠好,,你當的什麼醫生,連個人都救不好。”
“我醫術不夠好?”老者長胡子一抖,指著自己的鼻端問道。他盯著水伽羅哀傷欲絕的眼睛看了一會,一拂袖,歎道:“好吧。是我醫術差勁。”
“不要碰他!”
看見水伽羅上前。老者阻止道。水伽羅身形一滯,繼續往前走。
“別再自欺欺人了。他現在全身骨骼粉碎,內髒破裂。又中了水脈枯竭,神仙也救他不回來。你現在動他隻會讓他死的更痛苦。”
水伽羅淡淡道:“我答應過他,無論死活我都要帶他離開。”語氣中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老者吸了吸鼻子,忽然沒頭沒腦道:“好重的水元素波動,女孩兒,是不是你召喚的。”
水伽羅疑惑看著他。
老者奇道:“怎麼回事。!明明感覺到了。”
水伽羅撇過頭器,懶得理他。
老者抓了抓頭叫道:“請等一下。”
一語方落。秦缺所躺的大坑忽然騰出水氣,清流汩汩而出,瞬間將十幾米的大坑溢滿。一聲清鳴之聲響起。老者擦了擦眼睛。驀然發覺坑洞裏那團血肉突然紅光一閃,一道龍形豁然遊到水裏。龍尾一甩,水汽彌天,遮住了視野。
老者呆了呆,一拍腦袋,叫道:“不會這麼巧吧。難道這次地震難道竟然震出來一眼地脈靈泉。”
水伽羅訝然道:“地脈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