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迪斯一臉心痛欲死的表情,拿著一塊碩大的骨頭,骨頭呈翼形黑乎乎的像是被人下過毒。
如果不看骨頭的大小,隻看歐迪斯的神情,還真要以為這是從他自己身上拆下來的。
星陽頗為理解拍了拍歐迪斯的肩膀:“麵包會有的。紅獅聚落強大了,我們要買多少就買多少。”
歐迪斯歎了口氣,一咬牙將這塊骨頭卡在一個凹槽裏。
“想我堂堂一個陷阱大師,拿著一塊拉羅莫爾雷獸的骨頭竟然會手發抖。”
拉羅莫爾雷獸是獨產與拉羅莫爾的一種凶獸,隻此一家、別無分號,拉羅莫爾是有著號稱獵人屠宰場的沼澤區,距最近的人族聚落,就算是駕馭風力飛奔也要整整五天,拉羅莫爾雷獸稀罕無比,材料自然昂貴到讓人罵娘。
莫難敵眼睛也比較毒:“你拿著那塊骨頭就是拿著等價的金塊,拿著一輛嶄新的機車,拿著一萬獵人點,丟掉了一次去彌塞花天酒地旅行的機會……”
這樣形象而惡毒的比喻讓歐迪斯的長睫毛像清晨沾著露水的花朵一樣微微顫抖,傷心呐。
“我求求你,別說啦。”
獵人對於材料的珍惜,就像是神話中的龍對於珠寶的喜愛,是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
莫難敵忽然“哈”了一聲
“歐迪斯我以前見過你。”
“在哪兒?我沒什麼印象。”
對於莫難敵突然冒起來的熱情,歐迪斯毫不憐惜破了一瓢冷水。
莫難敵忽然有些慚愧,聲音澀澀的:“卡諾公會陷阱獵人大賽的領獎台上,我見過你。那時你風光得意目中無人的樣子,怎麼會注意到我。”
眾人心道,這個人沽名釣譽到了何種程度,難道是個比賽他都參加嗎。
赤火不懷好意笑了笑:“莫兄在陷阱獵人大賽上肯定大顯神威了吧,不知道拿了什麼名次啊。”
“比賽第一,友誼第二。重在參與,名次有什麼重要。”
“哦,那究竟是多少呢?”
赤火緊咬著這個問題不放。
莫難敵忽然叫道:“好了,我純粹湊熱鬧的。並沒有拿到任何名次。你要笑就笑吧。”
赤火正色道:“我怎麼會是這種將快樂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卑鄙小人。莫兄第既然能參加比賽那是大大的本事,就是這一點我也不能及。”
什麼本事?不知羞恥?想到這裏莫難敵氣的想拿二神槍抽他。
秦缺在旁邊看著杜維恩對大炮進行調試,聽見二人鬥嘴,笑了笑:“赤火你什麼不好學,竟然學蘇薩。”
“有嗎?”
赤火抓了轉,忽然狠狠說了一句:“我怎麼會學那家夥。”
秦缺轉頭看著忙碌的歐迪斯:“想必那次陷阱獵人大賽的桂冠是被你摘去了吧。”
歐迪斯有些汗顏:“我隻是第三名。”
能在無數的獵人中奪得第三名,這份實力已經足夠讓人安心。
這次他們布置的依然是一個雷係的大規模陷阱,因為有赤火這樣一個用火高手在,雷火相激有不錯的傷害加成。拉羅莫爾雷獸的骨頭就是這個陷阱的關鍵部位。這個陷阱發動有相當於王級實力的雷暴領域,傷害量十分可觀。布置設個陷阱自然花費的時間也久了一點。
杜維恩早在陷阱設計好之行就已將大炮調試好了。
秦缺見眾人各就各位:“那麼我要開始了。大家就按計劃行事吧。”
“等等。”
杜維恩慌慌張張道,嘴裏忽然默念了兩個詞語。手指在胸前虛化兩圈,食指和中指在胸前比了個圖形。
赤火奇道“這是做什麼?”
“求神靈保佑!”
莫難敵對這個舉動嗤之以鼻:“不就是絕望的人類將生存寄托於完全不存在的幻想之中。”
“大逆不道啊!神不會原諒你的。”
莫難敵不想理他:“向導,你中靈夢宗的毒太深了。”
秦缺皺了皺眉,竟然是靈夢宗。看來慕容忘塵的本事不小啊。
秦缺張大嘴做呐喊狀,額頭上的靜脈油然鼓了起來,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周圍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多時沒有動靜。杜維恩忍不住道:“究竟是這附近沒有凶獸,還是秦缺的野性召喚無效。”
赤火橫他一眼:“閉嘴吧,已經來了。”
縱橫交錯而動道路上,腳步聲不絕如縷。空氣中不時被刺破,發出嗖嗖的聲響。它們有的從眾人看不到的視線外奔來,有的從房頂上竄下來,有的從屋子裏麵跳出來,凶獸們在昏黃的路燈下沿著廣場瘋狂飛奔而來。數量越聚越多。
達克拉瑪伸手凝神指著遠方:“這一次的數量沒有我們在沃倫河邊遇上的多。但是氣息的卻更加凶猛。”
遠處的凶獸如跳蚤一般向眾人所在的地方跳躍。
秦缺目光一眨不眨,前麵這條主幹道毫無阻擋,路燈的亮度雖然不夠,但並不影響視力的發揮。可以清楚看到二十裏以外的凶獸正源源不斷沿著大道衝過來,宛如溪流彙集成小河,大道上的凶獸越來越多。但是誠如達克拉瑪所說,這次的數量遠不如遺跡外的那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