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坦聲音尖銳而低沉像某種雀鳥,但其中包含的惡意就連天空中最凶狠的飛禽也要自歎弗如。
高叫道“見鬼!我橫行天下幾十年,從未有人敢對我這樣說話。這次不遠千裏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反倒被一個小輩教訓。你們都看見了,不是我以大欺小,是這臭小子自尋死路。”
秦缺眼神銳利如鷹,落在圖坦身上。圖坦被他瞧得渾身不舒服,仿佛身上的肉被一把小刀子割來割去。心中既惱又奇,心道,這臭小子莫不是瘋了,就算我出手偷襲他兄弟,畢竟沒有成功,看他這眼神,好像與我仇深似海,但是在腦海中思索一遍,確定和他沒有任何糾葛。當然臉麵上當然不能示弱。
“看什麼看,想早投胎就快點,我總不能先動手欺負!你”
對於他的張揚和嘲諷秦缺露出一絲不屑:“我向你保證,輸的那個一定會是你,但是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我還要留著你為我跑腿。”
圖坦怒道“什麼…放屁!”
天陽子在旁好意道:“真水一族無孔不入,手段飛靈變換難以按常理尋思。秦缺你小心了。”
秦缺笑道:“多謝指點,前輩可能忘了,對於真水族的這些雜兵我可並不陌生。”
“你說我是雜兵?”
圖坦口氣似乎並無不悅,反而有幾分驚疑之色。
兩人一開始就氣機緊鎖,語言百般譏刺,以給對方造成壓迫。這其中真假虛實大為巧妙,無非是讓對方心神動搖就最好不過了。所以圖坦現在的語氣明顯不對。
秦缺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還能安然無事站在這裏?。”
聲音忽然淩厲幾分:“真水一族卑鄙無恥出手偷襲,多有領教。像水之牢獄這種低級套路就不要拿來現醜了。”
圖坦竟然微微一聲歎息:“不錯,你確實夠強,但是年輕人謙虛一點總是好事。我這個並不是普通的水之牢獄,而是十方牢獄水之災。”
秦缺皺眉道:“聽名字好像很厲害。”
圖坦道:“對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不慎重點不行。”
秦缺笑道:“有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曾經中過水脈枯竭沒事,不知道‘十方牢獄水之災’是否結實。”
圖坦臉色大變:“你挨過了水脈枯竭?”
水脈枯竭是一項名副其實的雞肋技能,有使用機會的僅有真水族一組專門執行刑訊逼供的執刑者。而能享用到這一酷刑的無一不是罪大惡極之輩。這項技能被開發出來,熬過去的人數不超過五個。
“說起來,那種感覺可真難受啊。”
秦缺的聲音幽幽傳過來,像是來自極遙遠的地方,而他的整個人忽然變的模模糊糊。一個躍動的水球將他重重裹了起來。彌漫的水汽瞬間模糊了眾人的眼睛。
“這是怎麼了,好像與世隔絕了,四周壓力好大。”
秦缺的聲音忽然有點兒驚惶,音浪像跋涉千山萬水而來,讓人根本摸不清楚源頭在哪裏。
圖坦眼神忽然銳利、鋒芒畢露,既有一絲興奮,也有一絲期待。
看見這一幕,眾人都明白,秦缺似乎陷入了極為危險的境地,正在心底猜測。
一聲幽幽歎息忽然在眾人耳邊響起。聽見這一聲歎息,圖坦臉色不禁一變,期待的慘叫聲並沒有出現。
秦缺的聲音傳過來,平平淡淡似乎還帶著一絲不屑“據說深度1萬米的海底,巨大的水壓能將鋼鐵也壓扁,不知道對也不對?”
圖坦神情一震,冷哼道:“那你是不是鋼鐵!”
“當然不是!”
秦缺的回答簡潔有力:“因為我比鋼鐵更硬。”
圖坦喝道:“你放肆!還從來沒有人敢輕視我的‘十方牢獄水之災’”
“那你現在見過了。”
秦缺肆意的笑聲傳了過來,大氣一絲微微的抖動,隻是輕微的波動,眾人眼前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莫名其妙消失的年輕人長身屹立在眼前。
秦缺看著表情有些僵硬的圖坦笑了笑:“水深一萬米,確實是不錯的體驗,可惜實在太孤獨了,我並不喜歡。但這一招確實頗有創造性。”
對這一招‘十方牢獄水之災’秦缺似乎頗為鍾意。能贏得對手的尊敬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啊。
圖坦咕嘟咽了咽口水,一時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愣了愣神道:“這裏地方太小,我們出去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