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淩雲快步地走到兒子的麵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原來烏黑的頭發變成了灰白,揭開白布的雙手不停地顫抖。
舒方正緊跟在城主後方的三尺開外。
良久,大廳裏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夠聽得見,就連雷電好像都被舒淩雲的殺氣給驚動了。
那些平日裏跟在少城主身後的清客們,個個都是汗流浹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過這雷霆的怒火。
意外的是,城主沒有暴怒,雖然臉色鐵青,嘴唇發白,看得出他心裏是在劇烈的鬥爭。
“秦師爺”舒淩雲終於開了口,而且叫的名字是他最信任的秦師爺,房間裏人們緊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城主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秦師爺是個溫和理智的人,他一定能夠收拾這個爛局麵的。
秦師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應聲道:“城主請保重自己的身子,不管你要做出任何決定,我們上上下下一定緊隨這城主腳步。這一切,都需要有您在。”
舒淩雲眼裏閃過一絲溫暖的光嗎,似乎是被秦師爺的話所打動。舒淩雲俯身溫柔地把白布重新蓋好,就像在兒子小時候,給他親手蓋被子一樣。
站起身,舒淩雲挺拔的身軀站得筆直,淩厲的眼神往下麵的人身上一掃。眾人就像是進了冰窟一般,全身冷得直起雞皮疙瘩。讓人喘不過起來。
舒淩雲向著秦師爺和舒方正點了點頭,轉身向後堂走去。秦師爺和舒方正兩人會意,緊跟在城主的身後步入了後堂。
後堂就是舒淩雲的書房,整個淩陽城,隻有寥寥地幾個人能夠有資格進入城主的後堂書房,隻有極為親信的人才有資格來到這個核心區域。
舒淩雲的屁股還沒有坐下,就劈頭問道:“鶴兒是怎樣被害的?”
秦師爺閉目眼神,不為所動。
舒方正隻好詳細地解說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舒淩雲聽完之後在書房裏踱步,如果按照以往的慣例,這時應該是秦師爺出主意的時間。
秦師爺似乎感受到了舒城主希翼的眼神,雖然端坐在太師椅上,仍然感到芒刺在背。為了破解這個尷尬的局麵。
秦師爺厲聲道:“東家,我們城主府內有內應!”
這句話,語調雖然不高,卻驚得舒方正跳了起來。看到城主犀利的眼光,舒方正越發緊張,臉色頓時白得象塊蠟,一絲血色都不見,舒偏將想要解釋什麼,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嘴裏嘟嘟嚷嚷地不知說了些什麼。豆大的汗珠子布滿了整個額頭。
這時,不停踱步的舒淩雲正好轉回頭,麵朝著舒偏將亦步亦趨地逼迫過來。
舒方正心想,這下完了,本來自己的嫌疑就是最大的,加上城主對秦師爺是言聽計從。要是自己好好解釋一番,或者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眼下自己的表現,不要說是城主,就是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的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