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禿筆見吳水墨竟沒有一點對付舒烽的意思,有些急了,他可不想看到舒烽就這樣在西市上逍遙下去。那樣的話,自己遲早會被他擠出去不可。
這小子嘴是歪的,心也沒有正到哪裏去。立即又想到一個鬼點子,故作非常神秘地語氣說道:“這個舒烽,畫藝雖然並不怎麼樣,卻是異常地猖狂,他仗著自己的畫賣得好,竟然坐井觀天,口出狂言,完全就不將京城的畫師名手放在眼裏。特別是對吳大師你,也大放厥詞,完全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一個小小的街頭畫匠,竟敢如此放肆!”吳水墨雖然是個聰明人,但對於維護自己麵子上的事情,大腦中暫時也處在了一種短路狀態,失去理智般地怒目一瞪:“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馬禿筆見他中計,心頭大喜,可又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故作深沉地說道:“舒烽太過狂妄,說得話簡直不堪入目,晚輩不敢轉述。”
“少廢話,你盡管轉述他說的話,我不會怪你的。”吳水墨目中射出炙人的光芒,瞪了他一眼。
馬禿筆不敢再挑戰他的耐心,這才一臉泫然地說道:“舒烽他竟然當眾放言,在壽春城內,他要是自稱畫技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他說至此處,略做停頓一番,偷看了吳水墨一眼,見他正麵色鐵青,一言不發地坐在太師椅上,神情已經極為陰沉。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趕緊添油加醋地補充道:“記得舒烽當時說出此話之時,聽者一片嘩然。當場就有人問道;‘你自稱自己畫技如此高超,那壽春第一畫師吳水墨,又被你排在何等位置?’”
他一語三歇,再次停下語調,觀察吳水墨表情。這會卻看到吳水墨正專注地聽著自己的說話。看到他停了下來,吳水墨催問道:“舒烽怎麼回答?”
馬禿筆見他那一臉焦急地樣子,顯然是十分看重浮名之人,暗忖道:“舒烽怎麼說?這還不是我馬禿筆一句話說了算的事兒!”
他得意洋洋地想著,眼珠子咕嚕一轉,擠出了一種義憤填膺的表情,回答道:“舒烽實在是太囂張了,他不但自誇自己位居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還全然不將吳大師你放在眼中,說你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徒,為了討皇族歡喜竟不惜出賣畫格……”
接下來,馬禿筆又是一陣胡言亂語,搜羅腹中之詞,借舒烽之口,將吳水墨駁得體無完膚。氣得吳水墨渾身直抖,雙目中更似欲噴出火來,騰地一聲從座位上拍案而起,大罵一聲:“好一個舒家小兒,如此目中無人。我吳某人本來念你是個無知的後輩小子,不想與你一般見識。卻不想你竟如此目中無人。我要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還真就視楚中無人了!”
馬禿筆見吳水墨終於動了雷霆一怒,心頭狂喜。這下好了,吳水墨在京城裏有權有勢,隻要他出手對付舒烽。舒烽那小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是啊,舒烽實在太無禮了,若不給他一些苦頭吃。他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大楚第一畫師了呢!”怕火候還是不到,馬禿筆又趁興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