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丫頭果然八麵玲瓏,隻消的幾句話便將老夫哄的這樣開心。”雖然還是醉酒狀態,但是方仲華的雙眼,澄明的,讓紀紅葉,舒烽和楚楚都愣了一下。
舒烽笑道:“果然還是紀才女,這‘若愚劍’方仲華前輩,一般人還看不上眼呢!若這次隻是在下跟楚楚一同來的話,那麼估計,就要失望而歸了。”說完還咂了咂舌,一副鄙夷的目光。
行走江湖的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別人鄙夷的目光在,這讓方仲華有點生氣。但是他不知道的就是,舒烽和紀紅葉就是要達到這種效果。他們兩個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把這“若愚劍”方仲華是哄得非常開心的。
“臭小子,毛都沒長齊,竟然敢嫌棄起老夫的人品。哼,老夫是看你活得不耐煩了!”方仲華說著就要拔劍,舒烽也嚇了一跳。楚楚隱隱顫抖著,連忙準備好,準備隨時打開自己的絕對防禦。
但是,突然間三個人鼻子下麵一下子感覺到了一陣奇特的方向。是非常濃鬱的酒香,都回頭看向香氣的源頭,發現竟然是紀紅葉手中的酒杯。
舒烽有點驚訝,這究竟是什麼樣的酒,才會散發出這樣的香味。而“若愚劍”方仲華的反應,更是強勁,直接撲了上去。似乎紀紅葉手中的那杯酒就好像是小綿羊,而他就好像一隻大灰狼一樣,有點垂涎於它的美味。但是紀紅葉更是厲害,頭一仰,將這一杯瓊漿玉液全部傾倒進自己的口中,而後咽了下去。
她的這個吞咽動作瞬間讓這三個人的幻想都破滅了,當然這種感覺體會的最深刻的人就是“若愚劍”方仲華。他衝了過去,一下子奪過了她手中的酒杯,連忙往嘴裏倒過去。兩滴紅寶石一樣的顏色滑落在他的嘴裏,他低下頭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傷心了,竟然為了和一個毛頭小子吵架,連這樣美味的瓊漿玉液都沒有喝到。
“紀小姐,請問這是什麼酒?”在方仲華仰頭的時候,舒烽接到了紀紅葉示意的眼神,會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故意的問道。
果然,“若愚劍”方仲華上鉤了,他也連忙追隨著舒烽,問紀紅葉道:“紀丫頭,這是什麼酒啊?這麼香。”
紀紅葉笑了一下,說:“這是‘十裏飄香’的‘七裏香'。沒想到,它竟然是這麼香濃。‘七裏香’就已經是這樣的笑過了。”
聽到這“十裏飄香”的名號之後,方仲華的身體一下子震動了一下,而後,眼睛裏滿是渴望的神情,這種神情就好像是渴望一種東西,然後那種渴望越來越深,越來越熾熱,但是,走到了最後,那種渴望的熾熱,就好像燃燒到了盡頭的火柴,一下子熄滅了。隻剩下一團死水一般的那種寒冷的深寒空洞。
“丫頭,你知道這‘十裏飄香’是誰創造出來的麼?”“若愚劍”方仲華一下子問了一個毫無幹係的問題,讓舒烽和楚楚有點摸不到頭腦。
但是,紀紅葉點點頭,說:“是在下的一個朋友,她叫醉娘……”
聽到了“醉娘”兩個字之後,方仲華眼中的空洞更加的深邃了。這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做出選擇了。
“醉娘生前,教於我這‘十裏飄香’的做法,但是,她卻沒有挺住,在見到你之前的時候,她已經飛離了這裏。”紀紅葉說,她眼中的傷痛,是他們能夠看得懂的,而方仲華的眼中,竟然也積蓄了淚水。
一個劍客,應該是冷血,無情的,這樣才能夠做到殺人不眨眼,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但是,江湖上,從未聽說過這“傳說中的三劍客”誰殺死過人,或者說,這“傳說中的三劍客”中有那一個是冷血而又無情的。
“她……死了……?”方仲華的尾音拖的長長的,竟然讓紀紅葉都有種不忍心繼續說下去的衝動了。但是,她為了達到她想要的目的,隻能繼續說下去。
紀紅葉說:“是的,醉娘死了。她告訴我,她讓我找到你,然後,告訴你,你最期待的‘十裏飄香’已經完成了。隻是她長期在酒坊裏工作,酒氣入腦,已經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說道這裏,她也不忍心再說下去。
舒烽這才知道,方仲華和這“酒娘子”醉娘竟然似乎好像有那麼一點瓜葛。這讓他覺得有一種想要看好戲的感覺。原來這個就是紀紅葉的意思啊。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備而來,所以,惹到所有人,也不要惹到紀紅葉。要不然真的會死得很慘的。
“你再說一遍,她為什麼會死?”方仲華仍然有點不敢相信一般,連忙問道。仿佛,那好像是一個紀紅葉編出來讓他內疚的謊話一般。
但是紀紅葉卻給了他一個明確的回答,讓他不得不再次承受這樣的一個打擊,她說:“醉娘,是因為長期研究‘十裏飄香’而因為這個酒氣入腦,華佗再世也不可能救活她。”
“不!!!不!!!不!!!”他大叫,連續三聲“不”,第一個“不”訴說的是悔恨,第二個“不”自嘲自己的不知情,第三個“不”竟然是深刻而又痛苦的懷念,這三個“不”連在一起,仿佛要泣盡他一生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