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航?”
“你好,安小姐。”
安暖夏的眸子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律師,他的長相很出彩,讓她很是難忘,正因為曾經是父親的私人律師,也是第一次將她接入祁家老宅的男人,所以安暖夏對他的印象很深。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想到律師,安暖夏就想到那些大宅門永遠就要經曆的一個問題,那就是財產,這個叫做以航的律師,在爸爸送入急診室的時候沒出現,在他們看爸爸最後一眼的時候沒出現,卻在這場慘烈的一幕落下的時候猛然的出現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醫院,站在醫院門口,所以才感到如此的厭惡。
對方眼中似乎沒有看到安暖夏的憤怒,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笑著道:“這是你父親跳樓的前一天交給我的,祁老說,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讓我交給你。”
“為什麼剛才不告訴警察?”安暖夏微微接過文件。
對方整了整絲毫沒有褶皺的領子,聲音和緩,“我是私人律師,隻負責給老板的工作,警察那邊並不是我的該有的義務。”
安暖夏死死攢住文件,手心一片冰冷,“謝了。”
以航點頭,“不用謝,祁老可沒讓我將任何資產轉到你名下。”他的刻薄,讓她鼻子發酸。
“放心,我從來沒想過資產的事情。”她一點兒都不在乎錢。
對方聞言臉上掛起一抹似笑非笑,戲謔和迫人,“因為他很快就沒有資產了。”說完也不再寒暄,轉身就離開了。
安暖夏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感覺一道怪異的感覺像蛇一樣爬上心頭。舉起手顫抖地將文件打開,因為緊張的緣故上麵的封線還撕了好久,終於打開後,裏麵的東西因為顫抖也嘩啦啦地掉到了地上。
隨風吹動的紙張,像巫婆手中的咒語書又像是記敘著世上最殘酷的真實一樣,在她手中緩緩打開。
她的眼神滯住了,然後渾身上下除了眼球以外都止不住地在顫抖,當文件看完,在她手中如蹁躚的蝴蝶一般落到地上,她的臉色也慘白的嚇人,喉嚨斷斷續續的咽音像溺水人的喊叫,又像是被鬼怪掐住了喉嚨。
死死地盯著地上的一份文件,如同盯著一個洪水猛獸,然後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
不知跪了多久,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安暖夏看到了屏幕上林姐的名字,接通了號碼。
“夫人,你在哪裏?”林姐熟悉的聲音在話筒的另一端喜歡來,向來流暢的話語此刻變得支支吾吾,“少爺說您已經兩天一夜沒回來了,讓你馬上回來。”
“好,我也正想回家。”安暖夏冷漠的說了一句。
話筒另一邊似乎聽出了語氣不對,“夫人你和少爺是不是有什麼矛盾,好好解決才對。”林姐好心勸到。
解決,安暖夏眼中布滿了淚水,恐怕永遠也解決不了,下一刻,狠狠地擦去淚水從地上站起來,手中文件被她緊緊抓在手裏,起身朝遠處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