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欽抓起手上的兩份詩稿得意的向場上的人宣布著,“青二小姐果然秀外慧中,溫良賢淑。今天這場賽詩會,她做的詩不管是從詩的格局還是意誌上來說都堪稱是絕品。”
他說著就把手裏青靈寫的那份詩稿讓丫鬟拿下去傳給眾人。
眼角的眉梢輕輕一壓,他又抖抖眉,滿是鄙夷和不屑的對青晨道,“同樣是青府的姑娘,青大姑娘你可真的是樣樣不如自己的妹妹啊。你寫的詩,本世子看了,簡直是……狗屁不如的東西。街上找隨便找個認字的來寫,都比你寫的好。”
說著話,他當眾將青晨寫的那份詩稿直接撕碎,手一揚,紙片兒被風吹的到處都是。
滿場又是對青晨的一陣譏笑。
青晨攏在寬袖裏手緊緊的攥起,她早知道有沈欽這個“狗東西”當裁判,她肯定又會是今天的最後一名。不過看著沈欽那幸災樂禍的嘴臉,她真的好想什麼時候找幾個人摸黑將沈欽好好揍一頓,最好揍的他成豬頭,沒臉見人。
青晨在眾人的譏笑聲中,將下巴微微一揚,“世子爺,願賭服輸。臣女願意和你比試。”反正不管怎麼樣,沈欽都是不會放過她的,既然這樣,她也就沒有必要討好他或者向他求饒什麼的。
沈欽對上她的目光,心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鬱悶到難受。
明明是個襯托別人的醜八怪,她可以哭可以鬧,這樣他們就又可以看她的笑話了。可她偏偏一直桀驁的抬起她的下巴,用她堅毅的目光和他們對抗。
這個醜八怪怎麼就不乖乖認命呢。
沈欽舉起麵前的酒杯,徑直的灌了自己一杯酒後,將酒杯往桌麵上重重一放,眼裏升騰起憤怒的光芒,“好,這是你自己答應和本世子比試的。等下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可不要怪本世子欺負你。”
離花園最近的一座水榭,不知何時來了一群身穿華服的貴婦。
而在這群貴婦人中最讓人矚目的就是站在她們中間那個身穿一襲逶迤及地火紅宮裝的夫人了。隻見她麵容端莊,精致的衣袍下裙子尾逶迤及地,華麗而熱烈,一身的風華氣度將周圍那些婦人襯的黯然失色。
她一雙精致的丹鳳眼將花園裏發生的一幕看在眼裏,嘴角輕扯,對著青晨的方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青侍郎這女兒倒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不堪嘛。”
她身邊的婦人們也皆往席上青晨的方向看過去,眼裏露出了鄙夷之色,但像是懼怕那穿著火紅宮裝的女人似的,皆不敢當麵反駁她的話。
人群中平南侯夫人看到青晨一再和自己的兒子作對,心裏簡直恨不得直接拿把刀把她捅死了得了。
沈欽是個錙銖必較的男人,青晨得罪了他,就不會有好果子吃。這不,青晨一答應和他比試,沈欽就提議和青晨賽馬。
陳國公府占地麵積大,有自己的馬場,馬廄裏也飼養了各種名貴的馬兒。
沈欽提議和青晨在馬廄裏各自挑選一匹馬,兩人繞著馬場賽一場。誰最快到達目的地,誰就是今天的勝利者。而失敗者就要接受勝利者的懲罰。
沈欽雖不精於戰場排兵布陣,但好歹也是出生將門,騎個馬對他來說隻能算是小兒科。
青晨不同。
她是閨中女子,會不會騎馬還是個問題,讓她和沈欽比試賽馬,這擺明就是一場有失公平的比賽。
可場中那些官家千金和公子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青晨說話,製止這場荒謬的比試。
對他們來說,醜八怪青晨的存在就是給他們當笑資的,誰又會為了這樣一個醜八怪而和平南侯世子結怨。
青靈這個一直標榜著“愛護”姐姐的青家二姑娘,這時攥著一塊手帕,一臉擔憂的走到沈欽麵前,柔聲的囑咐著沈欽,“平南侯世子,臣女的堂姐性子一向愚鈍,容易得罪人。今天她要是有什麼得罪世子爺的地方,臣女替她向世子爺賠罪。也希望世子爺看在臣女的麵上,等下贏了和臣女姐姐的比試後,可以從輕懲罰她。”
這話說的看似處處在為青晨著想,但細細一想就會發現青靈若是真的想幫青晨這個堂姐,怎麼就不和沈欽提議讓他換個公平些的比試。
自己日思夜想的夢中人和自己說話了,沈欽一顆心“嘭嘭”的亂跳。
他忙不失迭的點頭,心裏已經想著等下怎麼在賽馬場讓青靈看到他馳騁馬場的颯爽英姿。
陳國公府的賽馬場。
青晨折身去看了看被她牽著的馬兒。她爹曾經教過她騎馬,她會騎。但隔了一世,她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被馬摔下來。
更不用說她還要駕著馬兒贏沈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