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早朝。
文帝剛坐上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後,許如海往前一步,扯著嗓子對殿中分列站成兩隊的文武百官說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文武百官之中走出一人,手執玉笏,對著龍座之上的文帝高聲道,“啟稟皇上,近日來整個盛京城都在流傳著一個傳聞。說清河郡主乃妖精轉世,會禍害咱們整個雲龍國的國運。微臣鬥膽進諫,希望皇上可以收回靖王爺和清河郡主的婚事。”
出列向文帝進諫的人乃禦史官陳禮。
他這麼一說完,頭輕輕一抬,目光就向齊煜站著的方向瞟去,兩人飛快的交換了個眼色。
近日來市井的那些傳言,文帝也是聽說了些,如今聽陳禮這麼一進諫,他隻覺得荒謬。當年她父皇母後離去後,整個雲龍國也有不少人說他皇姐命硬,克死皇上皇後。
因為這些人居心險惡的栽贓,他皇姐那些日子受得苦難比誰都多。
他這個皇帝雖然還是希望老九可以把正妃和側妃一起娶回去,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喜歡兩次救了他皇姐的那個小姑娘。
文帝撫須,啟唇剛要駁斥陳禮。隊列之中,又一頎長筆挺的身子緩緩而出,脆聲道,“啟稟父皇,現在整個天下人都知道兒臣就要迎娶清河郡主為妃了。兒臣不想也不願意推了和她的這門婚事。還請父皇不要一些奸佞之臣蠱惑。”
齊梟和陳禮並列而站。齊梟的五官像是被天上仙帝一筆一刀精心的雕琢出來的,俊美無鑄。
而陳禮被他這麼一襯,氣質顯得猥瑣至極。
陳禮將手上的玉笏往齊梟的方向一抬,像是早有準備似的,聲音鏗鏘有力道,“靖王爺,微臣並不是想棒打鴛鴦。隻是這話可是信陽子道長說的。眾所周知,信陽子道長修為深厚,晉國皇帝這些年一直都在派人尋覓他的蹤跡,希望能把信陽子道長接回晉宮,讓他作法幫皇帝生下可以繼承大統的子嗣。現在信陽子道長難得來咱們雲龍國,還幫咱們雲龍國指點了以後可能會發生的困境。咱們若是不按他說的去做,雲龍國要是真的被清河郡主影響了國運,靖王爺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陳禮直接就把雲龍國國運抬出來威逼齊梟。
一個國家那麼大,難免會有個天災人禍,這是正常得事情。可陳禮這麼一說,就是提前給青晨扣帽子,反正以後雲龍國出個什麼三長兩短都是清河郡主害得。
齊梟一雙瀲灩的鳳眸浮起鄙夷涼薄的眸光。
他官袖重重一甩,昂然挺胸,一身淩厲之氣,“禦史官陳禮大人,腦子是個好東西,本王很希望你下次出門時不要把他忘在家裏。省得丟人現眼了。那個人說他是信陽子道長你們就信啊?”
他對陳禮的嘲諷顯而易見,陳禮梗直脖子,為自己辯駁,“靖王爺,當時可是有那麼多人親眼看見信陽子道長怎麼作法捉鬼的。他要不是信陽子道長法力能那麼深厚嗎?”
感覺到齊梟渾身似乎已經有煞氣在縈繞,陳禮吞了吞口水,腳下的步子下意識的往後輕退了幾步,和齊梟保持距離後才又繼續開口說著。
“靖王殿下,關乎咱們雲龍國國運的事情,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您也姓齊,就不能為整個雲龍國百姓犧牲一下嗎?微臣覺得這次的事情要是發生在其他的皇子身上,他們肯定不會像靖王殿下這般執迷不悟。”
看著一臉猥瑣卻還偏偏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狀的陳禮,齊梟邪幽的眸子裏有寒潭般的冷光射出,再開口說話時語氣帶著如寒峭般刺骨的冷意。
“陳大人,本王就隻是想娶個妻子,幹你屁事,就你話多。”
齊梟又往陳禮麵前一站,身高上的優勢將陳禮襯得矮小臃腫。
隻聽齊梟錚錚然的又說著,“還有,別把那些滅國昏君幹過的蠢事往女人身上推。商紂王、周幽王他們自己沒本事守好自己的國家,就把滅國的罪名推給他們的女人。這還不是因為女人好欺負嗎?你陳禮就別把這一套搬上來玷汙本王的耳朵了。”
齊梟這又是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語,震得陳禮耳朵通鳴。
陳禮幹脆往文帝麵前一跪,一臉“他的一片忠心被靖王糟蹋”的表情悲慟道,“皇上,忠言逆耳啊。可讓微臣痛心的是事到如今靖王爺為了娶清河郡主,竟然連妲己褒姒這樣的絕世狐狸精都幫著洗白。皇上,靖王爺這百般維護清河郡主的態度已經證明信陽子道長說的並沒錯。
清河郡主就是狐狸精轉世。
皇上,妲己、褒姒她們是狐狸精轉世。如果沒有這幾個女人的迷惑,商紂王、周幽王他們一定能把他們的國家治理得井井有序。
微臣既是禦史官就絕對不能眼看著咱們雲龍國的國運就此斷送在清河郡主身上。微臣今天就以死進諫,希望皇上能采納微臣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