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梟把青晨送到皇宮,皇甫修己差不多已經把滿殿的禦醫都給臭罵了一頓。青晨就在他的暴怒聲中走進了殿內。
她徑直的走到昏迷的皇甫澗越榻前,伸手探脈。
“怎麼雲龍國男人都死了嗎?怎麼又找個女人過來給本王的大皇兄。這次是不是準備直接將本王大皇兄送去見閻羅王才滿意啊。”
皇甫修己已經被青靈給折騰怕了,又見派一個女人過來給皇甫澗越解毒,他急紅了眼,二話不說直接開罵。
青晨沒有理會他的罵聲,探完脈,就吩咐宮人去給她準備一套銀針。
從青晨一踏進殿裏,青靈一雙閃爍著惡毒眸光的眼睛就如錐子似的紮在青晨身上。她見宮人給青晨遞送了一套幹淨的銀針,雙手用力的一絞,便從角落裏走到青晨麵前。
揚起她迤邐的容貌,一隻手輕撫胸口,一副病子西施的模樣,溫婉可人,“大姐姐,你這是要給楚國大皇子解毒嗎?楚國大皇子中的毒十分霸道,妹妹之前試著給他開了藥,大皇子喝了藥後,身子有好轉些。想來大皇子身上的‘雪上一枝蒿’這種毒已經被妹妹治好了。隻是不知是不是大皇子身上還中了其他的毒,才讓他剛才又毒發了。
她這話說的極為無恥。
幾乎就是等於在告訴青晨,她幫皇甫澗越解了他身上的‘雪上一枝蒿’這種毒。至於他身上的其他毒,你既然來了就替他解吧。
不過若是等下你沒有把皇甫澗越從鬼門關裏拉回來,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都是你沒本事把皇甫澗越身上的其他毒解了,才會讓她喪命的。
等於她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皇甫修己一聽青靈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推諉著責任,皇甫修己眉頭一擰,一張猥瑣的臉龐上浮起猙獰之色,“去把你們雲龍國的太醫院首正給本王傳召回來。本王現在隻肯讓他給本王的大皇兄治病。”
青晨實在是不想理會這兩人。她抓起兩根銀針,先是對準了皇甫澗越的太陽穴,正準備再往皇甫澗越的人中處紮上一根時,皇甫修己衝到前麵,攔住了她,“你不要亂動,本王大皇兄已經這樣了,他要是再出個三長兩短,你負得起責任嗎?”
青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也攥著手帕在邊上煽風點火,“楚國三皇子,你這樣說未免太小看我大姐姐的醫術了。她可是天下第一神醫白祁的徒弟……醫術自然高超無比。即使最後沒有把你大皇子救醒,有她這個第一神醫的徒弟名號在,傳到你們楚國去,百姓們也會以為第一神醫的徒弟親自出馬,要是她都救不活的人,那肯定是真的救不了了。”
看似吹捧青晨的一段話,聽在皇甫修己的耳畔裏卻就覺得青靈這是在暗示他:等下這個清河郡主即使沒有把皇甫澗越救活,不過因為她掛著天下第一神醫白祁徒弟這個名號,她也不會被人指責說害死皇甫澗越的。
而他們,則是要繼續對皇甫澗越的死負責。
皇甫修己臉上的怒氣翻滾,又高聲嗬斥著青晨,“你不要再碰他了!本王現在隻想讓你們太醫院首正過來給他治療。”
青晨現在需要得是安靜的氛圍。
偏偏青靈像一隻呱呱叫的母雞,一直說個不停。而皇甫修己則像是一隻咆哮的笨熊。兩人太妨礙她了。
她鋥亮的眸瞳一沉,再抬頭向他們看去時,眼裏的目光不自覺的帶著冽戾的鋒銳。“你們這兩個別國的皇子郡主,不要吵了!要不然本郡主隻能先讓人把你們兩人架出去了。”
她話裏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青靈聽著極為不爽,張了張嘴就又要和青晨打擂台作對。殿門口,處理了一些事情趕來的齊梟出現在殿裏。
青靈撇撇嘴,這才把到了嘴邊的話給重新壓下去。
隻用一雙陰惻惻的目光剜著青晨。
青晨動作熟練的在皇甫澗越身上紮針。
半個時辰後,皇甫澗越依舊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一個時辰後,皇甫澗越還是沒醒。
青靈開始幸災樂禍,暗嗤:虧他還是白祁的徒弟,醫術也沒比她好多少嘛。
皇甫修己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青晨這時才又招呼一個小太監上前輕扶住皇甫澗越的身子。而她本人則是親自撬開他的嘴巴,一隻手伸進他的喉嚨口用力的摳著。
皇甫澗越眼睫毛微微一眨,下一刻就直接狂吐黑水。青晨挨他挨得近,他吐出的黑水濺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