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兒,父皇答應你。若是你這次真的能除掉襄德公,莫說一道賜婚的聖旨,就是讓父皇親自去秦國給百裏燁華下跪,父皇也願意。總之……”他伸手拍了拍齊梟的肩膀,“以後整個雲龍國都會是你的,隻要你有本事,父皇願意為你鋪橋搭路。”
齊梟是笑著從禦書房走出來的。
等文帝擺駕去年貴妃寢宮時,年貴妃免不了要在文帝麵前訴說她對青晨的不滿,“皇上,那個清河郡主三天兩頭的受傷,皇上你說要是真的讓梟兒娶了她,豈不是要天天為她操心。”
若是平日,文帝聽聽就罷了也不會反駁她什麼。今日文帝卻是皺眉出聲打斷年貴妃的話,“朕倒是覺得正因為清河郡主是梟兒喜歡的人才總是被人算計上的。她若是沒有認識梟兒,現在隨便嫁個人相夫教子,哪裏會有現在的這些小災小禍。你這個當母妃的也別在挑剔清河郡主了。一個厲害的女人能激發她男人雄心,朕倒是覺得這個清河郡主還算可以。”
文帝這突然就變了口風,年貴妃有些不敢相信。
她不敢反駁文帝的話,便隻能小心翼翼的提醒著文帝,“皇上,百裏燁華可是放話說了,誰去了他的女兒,就一輩子隻能有他女兒一個女人了。”
文帝撫著胡須,“這些事情就都交給梟兒自己去處理吧。你是梟兒的母妃,你多費點精力,幫梟兒在民間搜羅一番,看有沒有能治好他身上的病才是最要緊的。”
年貴妃一愣,已經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耳朵聽到的內容了。
齊梟出宮時已經夕陽西下了。天邊的紅彤彤的晚霞將整個盛京城都染的絢紅一片。青晨因為躺在屋裏悶熱,便讓人搬了一張貴妃榻安在院子的花園裏。
這個時節,花園裏已經結滿了石榴。
她一抬頭手一抓,就能摘下一個石榴。春荷把石榴剝了皮分開給青晨吃。
石榴甜滋滋的,青晨吃了一些後,也閑不住,幹脆就又讓春荷把她的醫書搬了出來。
她看了一會兒醫書,卻是有一雙大手從天而降,捂住了她的眼睛。
這手的溫度讓青晨唇角一下子就輕揚了起來,扭過頭,嫌棄道,“你都比我大這麼多歲,怎麼還像個小孩子跟我玩這種把戲。”
齊梟笑,放開她。
他又從身後的一個侍衛手裏拿過一頂編織好的花環戴在她頭上。之前百裏燁華來和她相認時,她那天就戴著一頂花環。他當時就覺得好看極了,剛才來的路上,心情一好,便也扯了點花自己給她編織了一頂花環。
青晨伸手要去摘下那頂花環,卻被他阻擋了。她便笑著又譏笑他,“你倒真的一點沒有當朝太子該有的莊重了。”
莊重那是要留給朝堂上那些狡猾像狐狸的官員們的,對自己的女人,那自然是要有點情/趣才行。
既然她年紀輕、臉皮薄,那他這個老的就主動放下架子,迎合她就好了。
齊梟又側頭對青晨指了指邊上站著的那個侍衛,“他是衛漉,我不在盛京城的這段時間裏,就由他來護衛你。”
春荷早就注意到了齊梟帶來的這個衛漉了。
這個侍衛年紀看著和她相仿,一張臉白白胖胖,像個剛蒸熟的包子。光是膚色就和以前的衛風差太多。
青晨卻沒有去注意那個衛漉,她注意到齊梟嘴裏說的話,有些舍不得的問道,“你又要離開盛京城?”
“恩。”齊梟輕輕的應了一聲,也不避諱其他人,伸手扯住她的手。
春荷是個過來人了,這種場麵她自然是要避退的。她離開前見那個衛漉還傻站著,春荷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伸手直接扯過他的手臂,強行拉著他離開。
“呦呦,樊州那裏鬧水災,我得去一趟。你好好養傷,我已經跟父皇說好了,等我從樊州回來,我就來娶你。”
橘紅色霞光透過枝椏間的細縫照在齊梟那張臉部輪廓異常俊逸的臉龐上,他對她說話時一雙鳳眸彎成兩條好看雅致的弧線,讓人光是看著他的臉就能心馳蕩漾。
他陪著她經曆過了許多次的生死,每次在她最落寞最無助時身旁總是有個他。
他想娶,她便願嫁。
“那我在盛京城裏養好傷等你。”青晨笑得一雙晶亮的眼眸彎成了兩條好看的月牙。
齊梟摸了摸她的頭。
石榴樹下,兩人甜蜜溫馨。
翌日清晨,齊梟就帶著國庫裏撥出來的賑災災款和一支軍隊離開了盛京城。
兩人卻不知,這一別再見麵已是滄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