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裏,青晨又看到齊梟和白祁,腦袋裏那種尖銳的疼痛感再次的襲上來。她捶了捶腦袋,拚著命的想要記起那些被她遺忘的事情和人。

腦袋像是要炸了般疼。

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身子一軟,雙腳像是沒了力氣一般,整個人就往地麵上一跌。

皇甫澗越走在她前頭,身後傳來的劇烈聲響讓他回頭看時,就看到青晨整個人已經往地上栽了。他眼裏立時掠過一抹的焦急,趕緊上前詢問,“阿姒,你怎麼了?”

胸口像是被一塊石頭給壓住了一般,讓她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困難。

皇甫澗越心一急,就將她打橫抱起。

白祁搖著輪椅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冷淡的目光從皇甫澗越的身上移動到她懷裏的青晨身上,淡淡的開口說道,“在下以前也是一名大夫,我可以幫你看看你懷中的女子到底是怎麼了。”

剛才青晨出手讓老板娘母子平安,白祁倒是對青晨有了些好感,非常純粹的也想幫她一次。

皇甫澗越一雙鹿眸輕閃了閃,直接拒絕,“不用了。我這朋友她休息下就會好的。”

皇甫澗越抱著青晨直接回了二樓的包間。青晨過了許久腦袋裏的那種銳痛感才被壓下。

接下來的幾天裏,皇甫澗越每日早出晚歸。青晨隱約的聽陳錚說皇甫澗越已經和百裏燁華私下裏見過麵了。青晨也不知道他們兩人聊得到底如何,不過很快的她就聽皇甫澗越說,“阿姒,過幾天清河郡主的招親會,我會參加。”

他之前並不是這樣說的。

他之前隻說要來秦國和百裏燁華結盟而已,

至於迎娶清河郡主的事情,他現在還國孝在身,這幾年裏根本就不能娶妻生子。

青晨追問皇甫澗越突然改變決定的原因,皇甫澗越卻是緘口不語。

他不說,青晨也就沒有多去追問了。

反正秦國這個清河郡主離她太遙遠了。

……

自從額頭上的那塊醜斑祛除後,青靈每日都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鏡子了。眼看著招親會就要舉行了,她得以最美的容貌出現在那些癡慕她的男人麵前。

這一日,她剛由著丫鬟喚她起床。

她睜開眼眸,下了床。負責伺候她的丫鬟們早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她今天要穿戴的東西。

一切似乎都如往常那般正常。

可當一個丫鬟拿來她要穿的衣袍準備為她套上時,不小心瞥了她一眼,這一眼看過去,那個丫鬟身子一顫,驚的直接叫出來,“郡主,你的臉……”

她驚愕的眼神讓青靈心猛地一跳,她迅速的奔向梳妝台,看向銅鏡裏的自己。

這一看,她就看到了銅鏡裏那張原本傾國傾城的臉龐長了一塊拳頭般大的醜斑。

因為這一塊醜斑,銅鏡裏的她再也不負往日那般風采,現在的她……讓青靈一下子就想到之前那個被整個盛京城人唾棄的青晨。

不!現在她臉上的那塊醜斑比青晨之前的那一塊還要大,還要醜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青靈雙手猛顫,全身哆嗦的觸摸著她的那一張醜臉,嘴裏無聲的重複這句話。

下一刻,她就粗暴的直接抓起梳妝台上的首飾盒直接向那塊銅鏡猛砸去。隻聽鏡子的一聲碎裂聲,整麵銅鏡就都被她砸了個下巴爛。

伺候她的那些丫鬟嬤嬤們早就嚇的跪了一地。

百裏燁華回府後知道青靈出事了,便急匆匆的趕過來。他一走進她的屋子,就見整間屋裏但凡是能砸的東西都被她砸爛。她的女兒跌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聽到他的腳步聲,她就抬起頭向百裏燁華看來。

百裏燁華瞳孔劇烈一縮,整個人就僵愣在了原地。

怎麼會這樣?

……

農曆七月初七。由百裏燁華一手操辦的招親會就在今天舉行。

青晨聽陳錚說過,百裏燁華對她的女兒極為看重,所以他對他未來的女婿要求極高。這次他雖然廣下招親貼,不過慕名來參加招親會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總不能讓郡主一個個的見他們吧。故而百裏燁華先前讓人安排了比試,比試分文試和武試,隻有兩關都通過的人才有資格拿到參加晚宴近距離見到清河郡主的機會。

皇甫澗越是百裏燁華的座上賓,百裏燁華就免了他參加比試。青晨嫌一個人待在客棧的房間太孤單了,便就纏了皇甫澗越許久,才終於讓他答應帶她一起參加晚宴。

不過皇甫澗越也是有要求的,她希望她女扮男裝,充當他的侍衛,他這才肯帶她赴宴。青晨自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