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複下來,青晨一張小臉都幾乎被她親過了。可他就像個不滿足的小孩子一樣,依舊重複的親著她的臉頰。
幼稚得很!
青晨被他親的幹脆將衾被往臉上一罩,讓齊梟根本親不到她。
怎麼說青晨都是他等了幾年的人,她用衾被將她臉一罩的動作在齊梟看來,格外得可愛。齊梟索性就像抱圓團子似的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用他的下巴在衾被上輕輕摩挲著。
一顆心就被甜蜜填的滿滿的,幸福得很。
“唉……咱們兩剛團聚,我就又要離開你了。說實話,心裏還真是有些放不下你。”他抱著她,說話的口吻不自覺的一軟,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一樣輕柔。
青晨安靜的窩在他懷裏。他身上總是有一種幹爽好聞的味道,她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就莫名地安心。
“時間也不早了,你先睡吧,我守著你一會兒,等你睡著了我再走。”他伸手隔著衾被,動作舒緩的一下一下輕拍著她的後背。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可氛圍似乎格外的溫馨甜蜜。
青晨在他的懷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齊梟在聽到她清淺的呼吸聲後,才輕輕的將罩在她臉上的衾被扯落,又細細地給她掖好被角。做好這一切後,他就盯著她的臉看。
每個人都有他的軟肋。
他的軟肋一定是麵前這個讓他等了三年多的小姑娘了。
他曾一個人在溶溶夜色裏獨自駕馬從盛京城的城東趕去城西,一路上萬家燈火通明,唯獨他,寂寥一身。
他這個年齡在皇室裏,已經算是晚婚了。他父皇在他這個年紀時,齊煜都已經會開口喊他父皇了。
所有的等待,隻希望能有那麼一天,真讓他守到開花結果。
忍不住低頭,他又偷偷親了熟睡的青晨一下,心中感慨萬千。
他一夜未免,等天蒙蒙亮時,差不多也是他要離開的時候了。他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走了下來,再次給她掖好被子,深看了她一眼後才起身離去。
剛從她屋裏出來,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注意到院子中間站著的人。怕被那人發現,他的身影迅速一閃,躲到一處影壁藏身。
蒙蒙天色下,他看清楚了站在院子中間的人是百裏燁華。
齊梟又一想,便明白了,昨夜府裏有異動,百裏燁華這個當爹的是真的怕自己女兒再次被人給拐走了。這不,在她院子裏守著。估摸著這一守,就是一夜了。
怕被百裏燁華給纏住,齊梟身子一閃,疾步離開。
齊梟離開後,百裏燁華摸著胡須,目光往他離開的方向瞥了瞥。他自是昨夜就知道齊梟潛入了他女兒的臥房。
他的女兒剛回來,他怕聲張,又把自己女兒的名聲給毀了,便沒有把這事張羅出去。索性齊梟還算安分,一夜下來,也沒有對她的女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百裏燁華吃完早飯後,聽人來彙報說齊梟回雲龍國了。百裏燁華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舒暢了。這送走了一尊大佛,他和女兒終於可以好好培養他們父女之間的感情了。
百裏燁華心情剛稍微好轉,管家卻是急匆匆的過來向他稟報道,“王爺,天下第一神醫白祁在府外求見,據說是想來看望他的女徒弟。”
百裏燁華一口氣又呼吸不顫了。送走一尊大佛,這還有一尊呢。
……
六日後,一切準備就緒。青晨和青靈都被送進了光線昏暗的密室裏。百裏燁華和青浩南這兩個當爹的不止一遍的在藺長風耳畔邊叮囑她,讓他無論如何都要給他們的女兒換好臉。
藺長風聽的耳朵都快要長繭了。這兩個老的這是不相信他的技藝?
外麵的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們靜門裏的人,各個會易容各個會換臉。而且他們換好的臉也隻好他們門裏的人才能認出來。
他第一次在清風苑客棧外看到青晨,就看出來這個小姑娘一定和誰換過臉。後來他又猛地想起,他的師弟在臨終前托人送給他的信和兩幅畫。
信上說他要給晉國皇帝身邊的一位紅人辦事,事成之後,那人許諾他,會讓他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誰知他這一去,便沒了命。
而他托人暗中送出來的兩幅畫像畫的是要經過他手換臉的兩個姑娘。
他們靜門裏的人對人臉本就格外的注意,雖然青晨當時給自己的臉做過偽造,可他一辨認後,就認出了她的真正身份。
現在隻是讓之前兩個被換了臉的人重新換回臉,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麻煩。
藺長風進了密室幾個時辰後,再走出來時,兩個因為被換臉而人生錯了位的人已經又重新的回到了她們各自該有的生命軌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