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透過槅窗的紗紙照射進來。
寢榻上,齊梟一夜未闔眼,目光溫柔的看著剛剛闔眼睡了沒多久的青晨,一隻修長的手對著她的臉頰虛空的描畫著,描畫了一陣後,他自己像是想到了什麼,饜足的笑了笑。
“叩叩……”殿門口又敲門聲響起。
齊梟側過頭看了一眼青晨,見她依舊闔眼睡著,他便輕手輕腳的起身,開了殿門。殿門口一幫丫鬟嬤嬤們已經侯在那裏了。
天色已亮,按照宮中的規矩得起床進宮去給宮裏的皇上年貴妃行禮了。
齊梟輕壓了壓眉頭,輕聲對那些丫鬟嬤嬤們說道,“孤父皇身子也不適宜早起接受我們行禮。你們半個時辰後再過來吧。”
一幫人得了齊梟的命令,便退下。
等齊梟闔上門再回殿時,發現寢榻上的青晨已經睡醒了。朦朧的晨曦光芒照在她那張柔潤的臉頰上,她一雙眼睛慵懶惺忪,透著一種懶倦的風情,讓齊梟身子一下子就又繃緊了。
隻是一想到昨夜的瘋狂,他實在是已經不敢再折騰她了。
青晨從寢榻上坐起來,輕揉了揉她的眼睛,“時間是不是已經不早了,我們該準備進宮去請安了。”
齊梟在她的身側坐下,看著她眼瞼下兩小團陰影,心裏有些自責,他昨夜真是太不節製了。輕揉了揉她的腦袋,他一雙邪魅的鳳眸像是雜糅了兩汪碎裂的星光,在晨曦的光芒中熠熠生采。
“沒事,你再闔眼躺一會兒吧。我父皇那裏一個病人也不適宜過早起床的。”
文帝沒有起床,那他們可以進宮去等文帝起床就是了。
青晨不想成親的第一天就被人指指點點。
她要從寢榻上爬起來,目光不經意間看到寢榻上躺著的那塊潔白的帕子。她眼睫微微一動,目光看向齊梟。
齊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也知道她心中所想。
這塊帕子等下是要呈送到宮中去的,帕子上沒有落紅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齊梟伸手拿起那塊帕子,又將左手的拇指放到嘴裏輕咬了一口,一口下去,血珠汩汩冒起,在那塊錦帕上落下一抹如紅梅似的殷紅。
青晨想給他包紮大拇指的傷口,齊梟對自己的傷口卻是渾不在意。他大手一扯,又將青晨一並拖著躺在寢榻上。
青晨渾身酸痛,第一次時她自己的狀態也不是很清楚,過了也就過了。
可昨夜,她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天賦異稟”。若不是她昨夜哭著求著他,她可能都要被他折騰的兩三天下不床了。
青晨目光往寢榻內側的牆壁看去,那裏有許多條被她手指的指甲劃過的痕跡。而這些都是拜齊梟所賜。
兩人之間沒有說話,可彌漫在兩人之間的氛圍卻是異常的甜蜜溫馨。
過了片刻,他才輕柔的說,“我母妃那裏有時候可能會為難你。不過你要記住了,要是她有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或者說什麼過分的話,你一定不要瞞著我。”他不是娶了親就忘了娘的男人,實在是他自己也清楚她的母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若是他再不站在她這邊,她的母妃可能直接吃了她都可能。
青晨細嫩的手輕輕圈起齊梟的一縷頭發,在他懷裏甕聲應了聲好。
不過片刻後,她又從他懷裏掙脫起來,“咱們還是不要再耽擱了,進宮請安後,再來歇息也可以。”
齊梟奈何不了她,隻能隨她。
丫鬟嬤嬤們被重新喚了過來,青晨先去沐浴,等她洗完澡再出來時,殿裏已經多了一個她熟悉的人。
春荷。
春荷之前伺候青靈時被青靈貶去幹雜活。後來她回來,又聽說春荷生了水痘,她便隻讓人好好照顧她。倒是沒有想到,今天反倒是在東宮這裏又看到了春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