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梟嘴角輕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伸手當著皇甫澗越的麵用大手包住青晨的小手。然後才眯著眼向皇甫澗越覷去。
皇甫澗越覺察到他凜冽的目光,也抬起他的一雙鹿眸看向齊梟。
兩人目光交彙間,早就刀光劍影一片了。
隻是殿中眾人看到兩人嘴角邊皆掛著朗朗的笑意,便以為皇甫澗越此番送的禮,也深得齊梟喜歡。
青晨腦袋隱隱作疼。
她就知道,隻要她一來參加晚宴,就會出事的。
她扯了扯嘴角,再次對皇甫澗越重複道,“楚國陛下你送的禮物實在是太過貴重了。本宮實在是受之有愧。還請楚國陛下你不要讓本宮為難,還是把這些禮物帶回楚國去吧。”
皇甫澗越眸光微微一閃,再投到青晨身上時,眼眸炙熱。
“皇後娘娘,孤剛才說孤要送給你的第三件禮物比之前兩件都要貴重,不過有些可惜……這第三件禮物不能在今天送了。得再等段時間才能送給皇後娘娘,希望皇後娘娘到時候會喜歡。”
青晨有些無語,這個皇甫澗越,他的脾氣還是這麼倔強。
她都說不能收他送的禮物了,他卻是一意孤行,根本不讓她拒絕他。
齊梟真心覺得比起皇甫澗越來,白祁這個情敵省心極了。他手輕握成拳頭,放在唇邊清咳了咳,“楚國陛下,朕的皇後也說了,你這禮物實在是太過貴重了,她不能收。你還是不要再勉強她了。”
麵對這對夫妻兩的拒絕,皇甫澗越還是那一些套路,“皇後娘娘,比起孤的性命來,這些禮物真的是不足掛齒。皇後娘娘你要是不收下,那就代表在你的心中,孤這麼一條人命還不如孤送出的兩件禮物來的貴重。”
齊梟已經在咬牙了。
這個皇甫澗越做事喜歡單刀直入,快準狠。
若不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他怕自己和皇甫澗越計較起來,會讓文武百官覺得皇甫澗越對青晨別有用心,從而影響到青晨的名聲,他或許早就用各種手段讓皇甫澗越吃癟了。
他話都說成這樣了,青晨要是還推辭,就會讓人覺得在她心中,皇甫澗越這個楚國國君的命的確不如他送出來的兩件禮物來得貴重。
青晨一咬下嘴唇,便應聲道,“既然楚國陛下把話都說成這般了。那本宮就收下你送來的兩件禮物了。至於楚國陛下你還未送出的第三件禮物,那就不要破費了。要不然本宮到時候真的就不知道該回送楚國陛下你什麼禮物了。”
皇甫澗越一隻手忍不住輕覆上眼瞼處的那條傷疤,在那條疤痕上來回摩挲著,“皇後娘娘就不要替孤考慮了,你隻負責收下孤送的禮物即可。”
齊梟趁著青晨說話時便把陳如海招到他的身邊了。他在陳如海耳畔邊低語交代了一番,陳如海在宮中混了這麼多年,最是會察言觀色了。
得了齊梟的命令後,他又瞅準時機,在皇甫澗越說完話後,便扯著嗓子對著殿外高喊,“下麵由盛京城第一琴師仲琛為大家彈奏琴曲《雙鶴聽泉》。”
仲琛彈奏琴曲本來就是今晚的助興的節目之一,陳如海扯著嗓子一說完,殿門口便由小太監將盛京城的第一琴師仲琛帶了進來。
仲琛不愧是盛京城的第一琴師,他彈奏的琴曲馬上就將殿中人的注意力轉到了琴曲之上了。皇甫澗越扯著嘴角微微一笑,便又坐回了座位上。
看到皇甫澗越不折騰了,齊梟一顆心這才稍微放輕鬆了些許。他悄聲對青晨囑咐著,“等琴曲彈奏完,你就先回宮吧,這裏有我呢。”
青晨從善如流的應下。
但想著小白還在白祁的懷裏,她便讓乳娘先去把小白抱回來。軟萌的小白一離開白祁的懷裏,白祁心裏便已經微微有些不舍了。
他仰頭目光順著小白移動,看到乳娘把小白送到青晨懷裏,青晨垂眸,目光專注溫柔的輕哄著小白,白祁眼底的那點溫柔在整張臉上蔓延開來。
對他來說,沒有娶到她,或許會是他這一世的遺憾。
但換個角度來說,又何嚐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他不良於行,身子骨也不是很好,現在還成了一個傀儡皇帝,他捫心自問,自己若是真娶了她,根本不可能給她太多的幸福。
而現在,她身側有齊梟這種強勢霸道的男人保護她,懷中又有天真可愛的稚子孺慕她……她過得很好。
這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白祁眉眼輕舒,眼裏有化不開的繾綣。
一曲完畢,樂師退下,青晨抱著小白正要啟唇說話,皇甫澗越倒是又搶先一步從座位上站起身,這次他一臉嚴肅認真,拱手向齊梟道,“皇帝陛下,孤此次來雲龍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懇請皇帝陛下你能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