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梟來乾寧宮時,厲楠未在。等齊梟帶著人離開後,厲楠那邊可能有了警覺心,就沒有再回乾寧宮了。
每次傳話也都是通過侍衛之口向白祁傳達。
日子在看似平靜的氛圍下匆匆而過。幾天後皇甫澗越又向齊梟上了國書,舊事重提,依舊是希望可以在雲龍國皇室女子中挑選一名女子和親的事情。
齊梟以朝堂上文武百官分歧較大,還需要再討論為由,拖著皇甫澗越沒有回複他。
青晨感覺齊梟最近一段日子越來越忙碌,他們夫妻兩相處的時間似乎越變越少,有時候他甚至直接在禦書房裏睡下,她也抱小白去禦書房看過齊梟幾次,他每次要麼在批改奏折,要麼就和一群武將圍著一個打戰用的沙盤在討論著各種兵防事宜。
青晨每次等他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後,才抱著小白上前和他說話。
這一天,齊梟昨夜又是一夜沒有擺駕去椒淑殿,青晨便帶著小白過來看齊梟。她來殿裏時,齊梟剛和兩個文官商談好事宜。青晨一走進來禦書房,齊梟便連忙從座位上站起身,向她迎來。
兩人落了座後,齊梟又從乳娘的手裏抱過小白。小白睜著一雙烏亮的大眼睛盯著齊梟看了一會兒,眼睛一轉,就低頭看自己的手。
似乎他胖嘟嘟的小手比他老子那張臉好看多了。
齊梟有些挫敗,便那手指頭去輕輕戳了戳他的包子臉。小白又抬頭看了一眼齊梟,然後繼續盯著他自己的手發呆。齊梟重複戳他的包子臉,小白重複著剛才的動作。
父子兩大眼瞪小眼,其形顯得滑稽有趣。
而小白在不知道被齊梟戳了多少下包子臉後,粉嫩的嘴唇一張,“哇”一下,扯著嗓子就高聲的大哭了起來,那哭聲似是在控訴齊梟這個當爹的對他施行的暴行。
把親生兒子惹哭了,齊梟“嘿嘿”的幹笑了兩聲。青晨已經忍不住朝齊梟瞪了瞪了,“哪裏有你這樣當爹的,難怪小白不喜歡你。”
青晨從齊梟懷裏搶過小白,低頭不停的哄弄著,小白被青晨哄了片刻後,才漸漸的止住了哭聲。齊梟走到青晨麵前,眼珠子仍然往繈褓裏的小白看了看,嘴裏說著,“剛才內侍過來稟報說你的祖母已經到了盛京城,我就讓人把她老人家安排去了你們以前住的青府。”
聽說青老夫人過來了,青晨便笑著對繈褓中的小白喃喃著,“小白,你的曾外祖母來盛京城了,以後你就又多一個疼你的人了。”
齊梟看她把注意力放在小白身上,鳳眸裏有精光閃了閃,“呦呦,我明天得出宮去兵營巡視一趟。”
明天?
離盛京城最近的兵營來回都得三四天。
青晨目光從小白身上移開,“明天不就是十五了嗎?你要不然過了十五再出去去巡視兵營吧。”以前的齊梟即使發病,頂多休息一天,精力什麼就又會恢複過來。但最近他發病後得養個兩天多才能恢複生龍活虎的模樣。
青晨擔心他明天去兵營那裏,要是犯病了,那麼遠她又不在身邊,不知道他要怎麼辦。
齊梟伸手輕拍了拍青晨的肩膀,“你不用擔心我,我會沒事的。最近邊境線上傳來消息說楚國人在和咱們接壤的邊境線上偷偷屯兵,一屯就是十萬大軍。我這幾天得去兵營盡快挑些帶兵的將領,讓他們帶兵奔赴邊境線才可以。時間要是耽擱了,楚國那裏說不定會搞什麼鬼。”
皇甫澗越在邊境線上屯兵?
青晨一下子就想到了前世,前世皇甫澗越在齊煜登基後,也帶兵攻打雲龍國。這一世皇甫澗越攻打雲龍國的時間比前世拖晚了好久。
齊梟又走到書架前,打開一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份明黃色卷軸送到青晨手裏,“雖然你爹和祖母是住回原來的青府,但再怎麼樣也得重新辦個喬遷喜宴。過兩天我不在時,你讓陳如海陪你回一趟青府,你手裏的那份詔書是我恢複你爹官位的詔書,等那天了,讓陳如海在喬遷宴上出來。”
齊梟是皇帝,現在她的母家辦個喬遷宴,也可以等他巡視完兵營再來舉辦啊,為什麼就偏偏要在他去兵營巡視的這幾天裏來辦?
青晨想不通。
心裏總覺得齊梟最近古怪得很。
像是瞞著她什麼大事似的。
青晨正疑惑間,殿外又有太監來稟報,說是皇甫澗越又上書,鐵了心要從雲龍國皇室女子中挑一名女子回去當他的皇妃。
齊梟將皇甫澗越上奏的國書冷酷的砸在書案上,他還得把皇甫澗越再拖個幾天,等他派去楚國收羅馬匹的人把事情做的差不多了,他才能直接拒絕皇甫澗越,讓討厭的他有多遠滾多遠。
國事上的事情青晨幫不了齊梟,齊梟也不是齊煜,有齊梟在,楚國的鐵蹄也未必能踩在雲龍國的疆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