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雪兒!”關氏舉著小白又做出往下扔的動作來,“不然我讓你的兒子沒命活下去。”

青晨一個起身,人從青雪的身上站起來,但尖銳的發釵尾端依舊緊緊的抵在青雪的脖頸上,她下巴一仰,眼裏迸裂出陰幽懾人目光,“關氏,想要讓你的女兒活命,就先把小白放在我麵前。不然你的雪兒也別想活了。”

場上的局麵一下子僵持了下去。

關氏和青晨都一人劫持著一個人質。

關氏嘴角僵了僵,還是霸道的要和青晨提條件,“賤人,你先放了雪兒,不然我真的對你的孩子不客氣了。”

青晨抿了抿唇,依舊強調道,“同樣,我也不會對你的女兒客氣的。”

“青晨,你個賤人!你快點放了我。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這個賤人和你的兒子死不足惜!”青雪張嘴,又不停的咒罵起青晨來。

局麵僵持間,山頂上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將三個大人的衣服吹的鼓鼓作響。

一群身穿夜行人的蒙麵人手持著利器,從山頂下竄上來,迅速的將青晨和青雪包圍了起來。

麵紗輕紗的沈嘉悅在黑衣人將青晨包圍後也出現在青晨的麵前。

本來想看好戲的她卻不得不承認關氏和青雪完全就是兩個廢物,這兩個廢物真的是辦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沒有辦法,隻要她自己出麵來將這場慘烈的戲唱下去了。

沈嘉悅走到關氏麵前,伸手要去抱小白。關氏愣了下,並沒有放開小白。沈嘉悅一個凜冽的眼刀向她飛過去,又用肘子惡狠狠的往關氏身上用力的撞去。

關氏被她撞的手臂發疼,這才放開手裏的小白。

沈嘉悅抱到小白後,站在包圍圈外,故意壓沉聲音,用尖嘎邪惡的聲音說著“你現在放不放青雪都和我無關了。我做了這麼多為的隻不過是讓你親眼看到你的兒子是如何死在你麵前的!”

她本來是想讓青晨看到自己兒子慘死,一輩子都良心不安。不過關氏母女實在是太無能了,她現在自己出來辦事,為了避免以後夜長夢多,她準備等摔死了青晨的兒子後,把青晨也一並殺了。

雖然來人麵罩輕紗,說話的聲音也故意壓沉,可青晨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

“沈嘉悅,你仗著齊梟不在,想要害我們母子。可齊梟是什麼人,你以為我們要是不在了,齊梟就查不到是你做的了?”

沈嘉悅暴露在外的一雙眼睛裏有一抹亮光閃過。

“查得到就查咯,最起碼我會死在你們後麵,有這一點就夠了。”沈嘉悅眼底有惡毒的光芒溢出來。

隨即的她就將小白一舉,眼看著下巴就要被她摔到地上,千鈞一發之際,青晨手上的發釵刺過青雪的脖頸,厲聲對關氏喊著,“小白要是死了,青雪給他陪葬!”

大概是這句話刺激到了關氏,關氏身子一個激靈,猛竄上前就又要和沈嘉悅搶小白。

兩人爭執間,他們身後站著的那片斷崖處,從崖底爬上了幾個身手矯健的影衛。為首的就是衛漉。

卿嵋山的東麵和北麵都是斷崖,斷崖上山石凸險。卿嵋山雖然山勢不高,但東麵和北麵的斷崖下都是深穀,深穀下叢林茂盛,飛鳥走獸巨多。

青晨來卿嵋山之前就和衛漉他們商量過了,在征求他們的意見後,讓他們幾個影衛從斷崖上爬到山頂,從背後夾擊敵人。

因為要從深穀處往山頂爬,是件極為危險的事情,稍微不小心,人就會從斷崖的險壁處落下。青晨推斷她要麵臨的那些人隻會把注意力集中在卿嵋上的西麵和南麵的入山口。

沈嘉悅一看到從崖底爬上來的衛漉他們,臉上的神情猛地一變,扯著嗓子就對那些圍著青晨的黑衣人命令著,“快殺了她!”

那些黑衣人一下子衝了上來,衛漉幾人眼見青晨遇險,自然是奮不顧身的拔刀就砍人。

青晨這時也顧不上其他了,有黑衣人上前要砍她,她幹脆就直接把青雪往黑衣人麵前一推。黑衣人手裏的長刀從青雪臉上劃過,青雪一下子就痛的尖聲大叫起來。

關氏見女兒受傷,心一揪。

青晨又是咬著牙上前,手裏的釵子往青雪的肩膀處用力的插下去,對著站在沈嘉悅身側的關氏喊著,“快點把小白搶過來,你才有資格和我談交換青雪的籌碼。”

場麵一時間亂糟糟起來。

關氏目光在場上看了一圈,發現幾個侍衛一上場,場上的優勢明顯就偏移到了青晨那邊。為了女兒的性命著想,關氏目光一沉,就又撲向沈嘉悅,和沈嘉悅搶起了小白。

沈嘉悅不給,兩人爭搶間,繈褓裏的小白哭的更加用力了。

青晨一顆心都撲在了小白身上,她也實在是不想就這麼坐以待斃,她幹脆將青雪往衛漉他們的方向推去,自己衝向沈嘉悅,要和沈嘉悅爭搶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