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明天了,朕現在就聽到你下的戰書了。”皇甫澗越的聲音才落下,又有一個清越邪魅的聲音在殿門口幽幽響起。
這個聲音……
青晨身子一震,手一掀,就將頭上的紅色蓋頭掀開……露出了她的廬山真麵目。
世人皆知雲龍國皇帝齊梟愛妻如命,視皇後如珍如寶,至今後宮隻有她一女子。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齊梟那麼寵愛他的皇後,他的皇後必定是生得極美。
這是世人揣度而出的結論。於是街頭小巷,但凡有人提起青晨的名號來,必定要先說及她的美。
但她具體有多美,見過的人少之又少。
今日她將繡著龍鳳呈祥的蓋頭一掀,整個大殿裏坐著的賓客目光陡然一亮。
一身大紅喜袍的她,巴掌大的臉蛋嬌小無瑕,皮膚雪白細嫩,眉如遠黛,雙眸晶亮,玉色的瓊鼻輕挺,朱色唇瓣微啟,宛若寒冬臘月裏枝頭悄悄盛放的紅梅。
她聽到殿門口傳來的聲音,傾國傾城的臉龐上瞬間迸現出一股清媚的神采來,黑白分明的雙眸亮晶晶,像是掬了一灣的星辰,讓人的目光根本就不能從她眼睛裏移開。
殿門口,一群侍衛軍各個手持兵器將齊梟團團圍住。
今天的齊梟一身月牙色長袍,三千發絲用一根發帶束住,手持一把折扇,袍子上繡著祥雲暗紋,唇角含著淺淺的笑走進大殿。
往日的他總是給人一種邪魅跋扈的形象,今天的他一反常態,脫去他一貫喜歡穿的暗色衣裳,一身白衣將他襯的豐俊儀容,體態英華。
瞬間就把整殿男子襯得黯然失了色。
眾人暗自又將齊梟和青晨打量了一遍。這對夫妻兩男的俊逸如仙,女的傾國傾城,兩人站在一起,倒是相配得很。
青晨看到齊梟,眼眶一熱,用力一甩就要甩開皇甫澗越的手。皇甫澗越看到他,一雙幽深的鹿眸已經有敵意傾瀉而出,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開青晨的手,他扯著青晨的那隻手臂驀的一用力,瘦弱的青晨反倒是被他拉回到身邊。
皇甫澗越目光桀驁,“雲龍國皇帝陛下,來者都是客,你既然已經來了,那就請上座。恕在下現在不能招待你了。”
皇甫澗越說話間眼眸一轉,一個眼刀向殿裏的太監覷去。那太監反應快,連忙扯著嗓子就高聲道,“吉時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殿裏的喜樂在太監的說話聲中又響了起來。
不過即便喜樂聲聲入耳,聽在滿殿人的耳畔裏,隻覺得那聲音嘈雜刺耳,一點都不好聽。當然對殿中的賓客們來說,他們現在也沒心思去嫌棄那些喜樂。他們現在各個都伸長脖子等著看接下來要發生的大戲。
楚國皇帝陛下要娶雲龍國皇後,現在雲龍國皇帝找上門來要他的女人了,這兩國的皇帝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這樣的戲碼可謂是千年難遇。
白祁又聽到站在他身邊的厲楠用雀躍看好戲的口吻對著他的手下低低的輕喃著,“齊梟一個雲龍國的皇帝跑楚國來要人,這不是虎口救人嘛。咱們就等著看齊梟的下場吧。”
白祁兩隻手交疊放於寬袖裏。寬袖下,他的雙手在來回的摩挲著袖子裏的那根長蕭。清冷的眼尾、眉梢出都對上了冷峭的殺氣。
他不管齊梟和皇甫澗越今天到底誰死誰活,他隻希望他最看重的徒弟,平安無事。
如是有人傷害到她,他這個師父必定豁出命來也要護她。
百裏燁華看到齊梟出現,心裏對齊梟的那些不滿並未減少。不過他還是在包圍圈外沉聲對他道,“皇甫澗越讓人綁了呦呦爹。”
他這算是給齊梟一個提醒,讓齊梟做事前最好也顧及下青浩南的安危。
齊梟輕搖了搖攥在手裏的折扇,精致的眉眼灩灩生彩,自成一片風流。他的目光在青晨身上注視了小片刻,等確定她人平安無事後,才疾步向殿中央的青晨走去,圍在他周邊的侍衛們各個臉上神色緊繃,隻等著皇甫澗越一聲喝下,衝上前將齊梟擊殺。
在一片嘈雜的喜樂聲中,皇甫澗越無視向他們走來的齊梟,扯著青晨的手對著天地就是一拜。
青晨不願與他一起拜天地,卻被身後的喜婆們迎摁下頭顱,
“二拜高堂!”太監尖細的嗓音又在一片嘈雜的樂聲中響起。
皇甫澗越轉身,麵對高台之上那把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又是盈盈一拜,青晨剛才被喜婆強行摁了頭,這次她咬緊牙關,將脊背挺的直直的,眼裏滿是不屈和堅毅。
她不拜,媒婆們想故技重施,被侍衛們包圍著的齊梟淺淺一笑,笑容絢麗如開在夜深人靜裏的曇花那般瑰麗奪人,“皇甫澗越,你們楚國曆來物產豐饒,人傑地靈,你一個皇帝看上有夫之婦,還要強娶有夫之婦,這種事情傳出去,你們楚國可要淪為笑話的。別人都會覺得你們楚國的女人醜到竟然沒有一個能入楚帝的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