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晨感覺到皇甫澗越輕覆在她腰間的那隻手恨不得要把她的腰直接折斷。他陰惻惻的一笑,對著青晨垂下了頭顱,算是向她行了夫妻禮。
“嘭!”殿裏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隆聲。
轟隆聲後,整個大殿一時間塵煙四起,待煙塵散開,青晨抬眸向被侍衛包圍住的齊梟看去,赫然發現大殿的屋簷已經塌陷了一塊。而齊梟那裏,正有無數的兵器向他身上招呼去,齊梟腳上一點,高高躍起,隨即雙膝微彎,擰腰轉胯,以手腕為軸,將手上那把折扇擲出,折扇似疾速運轉的刀片,從侍衛們身上刮過。
殿中頓時血霧迷糊,刺鼻的血腥味彌漫散開來。
殿門口,這時又衝進一批侍衛軍,這批侍衛軍一衝進來,頂替了之前的傷兵,又複將齊梟重新包圍住。
齊梟的武功雖然高超,可沒有人覺得他能在楚宮裏抗住萬千的楚國侍衛軍。果然,隨著一批又一批的侍衛軍衝向齊梟,齊梟出招的動作漸漸的僵緩起來。
青晨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心裏已經埋怨起她自己來了。她幹嘛把齊梟引來楚國。齊梟要是出個三長兩短,她還有小白,還有千千萬萬的雲龍國的臣民都會失去倚靠的。
心裏的擔憂、驚惶已經形容不出來了。她看著包圍圈裏那抹翻轉的雪影,短短時間裏她心裏已經猶如颶風過境,滿目蒼夷。
最後的最後,在她滿目蒼夷的心田間裏冒起了一個決定。
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嘴唇,唇齒間便有一股血腥味鑽進她的心髒裏,讓她惡心的有作嘔的感覺。
壓下心口間的那股惡心感,她對皇甫澗越道,“你讓你的侍衛軍放過齊梟吧,我真心願意跟你成親拜堂。”
皇甫澗越笑了。
他那雙幽暗的鹿眸裏有粲然如煙花般的亮光閃過,炫目得幾乎要晃花青晨的眼睛。
他伸出他那隻長滿薄繭的手輕輕撫弄著她光滑的臉頰,唇齒間已經笑得仿佛開出了一朵花,“呦呦,我說過,隻要你願意,齊梟能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的。”
青晨眼波輕顫,身子忍不住抖了抖,不知道為什麼她從皇甫澗越的眼裏看到了變態蕭亦珩的影子。
這種認知,讓她身子猛的打了個寒顫,將下嘴唇咬得更加用力了。
“別咬了!”皇甫澗越的手輕撫著她的唇瓣,“咬傷了,我心疼!”
青晨咬著下嘴唇的動作一僵,“那你讓人放了齊梟還有我爹。”
皇甫澗越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剪影出現在青晨黑亮的瞳仁裏,他寵溺的笑了笑,“我剛才已經向你行了禮,你回我一禮,咱們就結為真正的的夫妻了。”
青晨又看向齊梟的方向,眼瞳裏的眸色黯然了下去。
感受到皇甫澗越覆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已經鬆開,她後退了幾步,站在嘈雜的大殿裏,哪怕心裏有多不甘,她身子一曲,就要向皇甫澗越行禮。
卻在這時,殿裏的狀況似乎又發生了改變。
殿門口,匆匆跑進一個侍衛軍,那個侍衛軍一跑進來時,顯然也被殿裏亂糟糟的情況給小震了下,但在反應過來後,他迅速的奔向皇甫澗越。
就在青晨要給皇甫澗越行禮的那一刻,那個侍衛手持一份文書,跪在皇甫澗越麵前,“啟稟皇上,八百裏加急的急報。雲龍國三十萬的士兵突襲了良州、澤州、鄞州等五座城池。現在城池裏的百姓們已經被雲龍國人掌控。”
皇甫澗越臉上的笑容刹那間褪得一幹二淨。
“怎麼可能?”皇甫澗越錯愕。
良州、澤州、鄞州……這幾座城池的地理位置是和晉國相毗鄰的。和雲龍國根本就沒有接壤。
而雲龍國的軍隊的這三十萬人又沒有長著翅膀,怎麼可能突襲得了這幾座城池?
除非……
皇甫澗越臉上頃刻間有陰霜覆蓋,他一雙陰鷙的鹿眸閃爍著鋒銳的光芒看向殿裏角落裏剛剛刺過厲楠一劍的白祁。
除非白祁和齊梟暗自結盟,白祁和厲楠來楚國,晉國國中文武大臣聽命於白祁,暗自借道給雲龍國軍隊……
這個白祁,他是不是瘋了!
身為皇帝,卻做出這般混賬的決定。
“皇上,現在那幾座城池的百姓性命都在雲龍國人手裏。統帥雲龍國軍隊的將軍齊謙光讓幾座城池裏的州府官寫了急報,急報上說戰書上言明……若是咱們扣押他們的皇帝,他們就殺這五個州府的百姓。”
侍衛又戰戰兢兢的把情況如實向皇甫澗越稟報。一陣蝕骨的恨意在皇甫澗越的四肢百骸中蔓延而開,他看向殿中和侍衛軍們周旋的齊梟,隻覺得刺眼得很。
難怪他敢一個人獨身出現在大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