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寧大長公主聽到這些,隻覺得眼前一黑,她整個人差點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的才穩住身子,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那皇後呢?皇後怎麼不在他身邊?她知道她犯病的事情嗎?她在的話有沒有辦法救皇上?”
喬禦醫連忙給珺寧大長公主磕了三個響頭,才顫顫巍巍的回答著珺寧大長公主的問題,“回稟大長公主殿下,皇上的病在幾個月前就嚴重了起來……皇上去找過白祁神醫,白祁神醫說皇上這病……治不好了,皇上估摸的覺得連白祁神醫都治不好他的病了,皇後娘娘也是回天乏術了。這便瞞著皇後娘娘。這次皇上在回宮的半道上怕發病了會讓皇後娘娘擔心,故而把皇後娘娘托付給百裏攝政王照顧了。誰知皇上這次一犯病,便入了魔了似的,一直都不見好。”
珺寧大長公主心裏湧起一陣絕望,抱著小白的兩隻手臂不由得一緊。她懷中的小白大概是被珺寧大長公主箍緊了,“哇哇”大哭起來。
小白一哭,珺寧大長公主心一酸,眼淚就滾落了下來。
這齊梟要是一出事,青晨還那麼年輕,小白又還是個嬰兒,整個雲龍國讓誰來管理朝政啊。
……
禦書房裏,年太妃被掐住頸項,呼吸困難,一張臉慘白,她艱難的從喉嚨間擠出話來,“梟……梟兒……放過母妃……母妃吧……”
年太妃臉上那驚恐萬分的神情大概是取悅了變態的齊梟。他掐著她脖頸的手一鬆,年太妃整個人便又摔在地上,發出一陣巨響。
若是往常,她嬌貴到磕著碰著都得把伺候她的宮人們給訓斥一通,但今天被摔,她頂著齊梟那雙血幽色的眼瞳,直接從地上爬起來,將身子蜷成一團,全身不停的發抖著。
齊梟伸手,又抓扯住年太妃的頭發,頭發連著頭皮被扯了起來,年太妃痛苦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尖聲的大叫了起來。
徐淼和陳如海互換了個眼色,兩人跪著上前,一人一句的勸說著。
“皇上,太妃娘娘身子骨嬌弱,實在是禁受不住您這樣的折磨的。”
“皇上,饒過太妃娘娘……”
扯著年太妃頭發的齊梟驀地一回頭,鳳眸一覷,血幽色的眼瞳裏滿是陰鷙的隼光,“你們兩個別急,等朕折磨夠她,就來收拾你們兩人……”
陰森可怖的聲音傳入陳如海和徐淼的耳畔裏,兩人的脊背處皆是一涼,冒了一身的雞疙皮。
年太妃上下兩排牙齒都已經開始在打寒顫,她哭著向齊梟求饒著,“梟兒……放過母妃吧……”
齊梟扯著年太妃頭發的手一用力,年太妃臉上又是一陣痛色。他舉起一隻手掌在他臉頰上輕拍了拍,然後吃吃的笑了起來,“母妃,這遊戲才剛開始,你怎麼就害怕了呢?兒臣可是記得小時候每到十五夜,兒臣犯病了,你和父皇都會把兒臣丟在一個寢殿裏。那個時候,你們各個都避我如蛇蠍。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幼小的我是怎樣熬過每個十五的。”
年太妃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梟兒,都是母妃對不起你……你放過母妃吧……”
“放什麼放啊,咱們母子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能當兒子的在痛苦,你這個當娘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吧。”齊梟矜貴的唇角輕勾出一抹邪佞的弧度,將年太妃舉起就又重重的摔出去。
殿外珺寧大長公主在經過最初的絕望後,此刻已經讓人將整座禦書房團團包圍住了。但聽著禦書房裏傳來的年太妃尖叫聲,珺寧大長公主心驚膽戰之下又是心急如焚,一顆心像是被人放在火上不停的煎烤著。
整個皇宮從這一天開始,進入了緊張的狀態。
從白天到黑夜,殿外的侍衛軍們也曾想過衝進禦書房裏救人,可發了狂的齊梟實在是每個侍衛的惡魘,在不傷及齊梟的前提下,他們根本就救不出年太妃徐淼他們。
後來珺寧大長公主想著往齊梟的吃食裏下些迷藥。齊梟又對他們早有防備,送進殿裏的吃食都會讓禦書房裏的其他三人先試吃。一旦發現他們給他的吃食裏下了迷藥,暴戾的他直接不管不顧,對著殿裏的幾人就是一頓痛打。
可以說,不僅是年太妃,到後麵徐淼陳如海兩人也被齊梟折磨得遍體鱗傷。珺寧大長公主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抱著小白欲哭無淚了。
楚國國都,一間民居裏。
厲楠痛苦的靠在床頭,他臉色發黑,兩片嘴唇也已經變成黑紫色了。他隻要一咳嗽著,身體的每一處都像是被各種蟲蟻啃咬著,那種蝕入心骨的疼痛感將他折磨得恨不得直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