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梟鬼斧神工雕刻的容顏上透著邪佞,一雙深幽的鳳眸裏噙上了危險的眸光,“你們不要總把朕當成個廢物好不好?皇後是朕千般百計,千辛萬苦娶回來的,朕比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了解她的為人。也相信有朕存在的情況下,她心裏是不可能被楚帝誘/惑去的。她那麼堅貞的一人,若真的和楚帝有染,必定是不會苟活於世的。至於她腹中的孩子……你們是覺得朕是個廢物,連自己妻子懷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嗎?”
禦史台的一幫禦史被齊梟的氣勢給壓住了。
他們這時候要是再堅持皇後和楚帝的關係曖昧,豈不是就是當眾打臉,說齊梟就是個廢物嘛。
年太妃瞟了瞟其他人,見這些人一時間都沒有了話語,她眼珠子一轉,便道,“皇帝,眾位卿家也是為你好,畢竟楚國人狡詐陰險,皇後深入虎穴,萬一……”
齊梟目光凜厲,“他們為朕好?嗬嗬,整天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了,就盯著朕和皇後的那點房事嘰嘰喳喳,深怕全天下人不知道朕養了一幫隻會吃幹飯的飯桶。”
他這話一說下,恰似有一陣冷風向齊梟迎麵撲來,齊梟雙眼眯緊,一身的殺伐之氣,淩然於眾人。
“你們中的很多人都跟朕有幾年了。想必朕也不是第一次告訴你們,在朕這裏,最討厭的就是把一個國家的命運和一個女子掛上鉤。還什麼妲己褒姒禍國殃民之類的說法,身為男人,朕都覺得這樣的說法可恥極了。一個皇帝自己若是心誌堅定,不被外界誘/惑,那麼即使有一百個、一千個妲己褒姒陪伴君側,也不會傾覆一個國家的。倒是你們這些當臣子的,平日裏口口聲聲孔孟之道,整天張口閉口就來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可要是國家危矣之際,男人打不贏仗,就總要想著把平日裏被你們詆毀的女人抬去他國和親。用葬送一個女子的命運來挽救一個國家。還要臉嘛?另外,就連被你們蔑視的妲己褒姒之類的禍國紅顏,不也是被她們國家的男人送到昏君麵前去的嘛。國亡之際,她們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被人送給昏君們褻玩已經是她們人生的悲哀了,又何苦總是張口閉口罵她們是禍水紅顏呢?”
齊梟這番話說的驚世駭俗,聽的禦史台眾人將身子跪的緊繃起來。
“你們這幫廢物聽清楚了。皇後那不叫命硬克夫。她一出生,生母亡故,被青明軒換到雲龍國來。青明軒是咱們雲龍國的人,算起來,還是咱們雲龍國的人欠了她。皇後嫁與朕時,你們說是她克了先帝,那怎麼不說明明是朕和皇後成親,給先帝衝了喜,讓先帝可以安穩的看到朕成家立業後才薨逝的。至於朕身上的病……你們這些人難道不知道朕從小就有病的嘛,現在隻是病情嚴重了,這也能怪到皇後身上。那以後你們這幫人家裏的貓啊狗啊之類的難產,生不下幼崽,是不是也要把皇後給怨恨上?你們這些人真不覺得你們很無恥嗎?”
齊梟一番話震得那些禦史台的人皆是呐呐的抿緊了嘴唇。
齊梟又是跣足在他們這幫人麵前走了一圈,“你們這些人整天一副憂君憂民的麵孔,可朕每次發病之際,陪在朕身邊的都是皇後。當你們每個月十五盡享天倫之樂時,皇後得陪在朕身邊是,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病的朕折磨死。朕虧欠皇後那麼多,你們這些當臣子不和朕一起盼著皇後好,事事來拆皇後的台,你們這是在誅朕的心!”
一眾禦史台的禦史們聽到此,臉色又皆是一變,紛紛向齊梟磕頭,連稱不敢。
“你們要是真的那麼容不下皇後,也可以。朕下次犯病之際,讓人把皇後送出宮,讓你們這些人來陪朕一起度過十五的夜晚,怎麼樣?”
噩夢啊!
眾禦史一時間被齊梟的話說得差點魂飛魄散,他們可都知道徐淼乃皇帝心腹,上次皇帝發病之際,把徐淼往死裏折磨。到現在徐淼還一身是傷的躺在家裏呢。
“既然各個都怕,就別總是跑朕麵前挑皇後的刺。皇後即不是什麼禍國紅顏,也不是什麼克夫命。她是朕千般百計,千辛萬苦娶回來的女人,誰給她添堵,朕也不介意讓他和他的家人也堵一堵。”
偏袒青晨的話說的這麼明顯,年太妃心裏一陣絕望。
攤上齊梟這樣的一個老婆迷,讓她這個生母也是無奈得很。
衛風見齊梟終於把話說完了,他趕緊拿著靴子上前要讓齊梟穿靴。齊梟依舊搖頭拒絕,這一回他的目光覷向年太妃,冷冽的沒有什麼感情,“母妃,你最近身子不適,兒臣也實在是不願意讓您再為兒臣的事情操勞。兒臣已經讓人給母妃安排好了,母妃今天就可以出宮去靜養了。”
齊梟這才上前將年太妃扶起。
但一扶起她後,他就直接轉身要進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