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澗越說話間那股渾然而成的霸氣讓丞相居廣知心裏一凜。但他心裏轉而一想,又是欣慰至極。
整片大陸就隻有楚國、雲龍國、晉國和秦國這四個國家幅員遼闊些。晉國那邊,雖是蕭祁重新掌了權,但晉國被蕭亦珩折騰得早就沒有剩多少家當。晉國的國力還是相對孱弱些。
秦國嘛,看似強大,百姓也似乎安居樂業。但秦國皇室的那幫人早就不甘心給百裏燁華當傀儡皇帝了。百裏燁華現在還能勉強的鎮住皇室那幫人,可一旦發動戰爭,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是百裏燁華在前麵指揮人打戰,身後皇室那幫人聯合外人給百裏燁華捅刀子。
若不然,秦國和晉國是世仇,百裏燁華要是真的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以前怎麼都沒有派兵攻打晉國?他不打晉國,必定也是有他的難言之隱的。
即是如此,秦國這邊也似乎並不是個事。
晉國國力不行,秦國有它的後顧之憂,這兩個國家都沒有現在的楚國這般萬眾齊心的準備攻打雲龍國。
而雲龍國現在正在以不可預見的速度在急速的潰敗著。或許正如他們的國君所說的那般,再假以時日,楚國攻打雲龍國,可不戰而勝。
等吃下雲龍國後,楚國就成了整片大陸上最有實力的國家。到時候西征晉國,北擴秦國,大可以一統天下。
“皇上聖明!”丞相居廣知心裏已經把楚國的未來幻想了一遍,心悅下,他便又給皇甫澗越磕頭。
皇甫澗越懷中的嬰兒前一刻還是滿麵笑容的看著皇甫澗越,下一瞬間她就放聲大哭起來了。
皇甫澗越將她撈起一看,果然是拉粑粑了。皇甫澗越便讓安德勝把孩子抱去換衣服。
丞相居廣知聞到殿裏的那股惡臭味,忍不住輕皺了皺眉頭,又鼓起勇氣對皇甫澗越進諫道,“皇上,小公主是皇後所生,您日理萬機,除了要統管整個楚國,還得兼顧小公主,微臣怕皇上的龍體會吃不消,故而懇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把小公主交還給皇後娘娘照顧吧。”他是希望皇帝把小公主交還給皇後娘娘後,皇帝每次想去看小公主,就得去皇後那裏,兩人一來二去,感情就會升溫了。
皇甫澗越目光輕鄙的睨了一眼跪在殿前的丞相居廣知,淡淡道,“丞相,當初你讓朕擴充後宮,朕按照你說的去辦了。現在朕的後宮妃嬪眾多,朕第一次當父皇,難免對她偏愛些,想親自照顧她幾年,這有何不可呢?至於皇後那裏,朕和皇後的事情不足為外人倒也。”
丞相居廣知被他這麼一質問,倒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了。
皇帝雖然不去皇後的寢宮,但後宮其他妃嬪的寢宮可是經常去的。加之,他這些年把楚國治理得安康順泰,他一個丞相爺現在連皇帝去不去皇後那裏都要管,這話要是傳出去,一定要被人笑掉大牙的。
“微臣愉悅了,還請皇上息怒!”丞相居廣知連忙跪下磕頭認錯。皇甫澗越又淡淡道,“你先退下去吧。”
丞相居廣知再也不敢耽擱,疾步離開了禦書房。等他走後不久,安德勝就將換了衣裳的嬰兒重新抱了上來給皇甫澗越。
皇甫澗越一邊逗弄著懷中的孩子,一邊又抬起眼眉,對安德勝命令道,“你讓陳放親自去陳錚那裏,讓他鶴陳錚把那邊的人帶進都城。”
安德勝並不清楚皇甫澗越話裏的“那邊的人”到底是指誰,但他還是恭敬的退了下去,去辦皇甫澗越交付給他的事情。
梓州城。
青晨這幾天整個病懨懨的,沒有什麼生氣。覃婆婆他們以為這是青晨過度的疲勞而造成的。故而這幾天裏,即使有病人上門求醫,也被覃婆婆他們給拒絕了。
青晨整夜整夜的做噩夢,夢裏的景象光怪陸離。既有身臨其境的看到齊梟跳崖的景象,又有抱著的孩子某一天突然化成蛇,猛咬她一口的景象。
這樣的她可把覃婆婆夫婦兩給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梓州城但凡是有點名氣的大夫都被請過來給青晨診治,效果卻十分的不明顯。
某天,青晨又是在一個噩夢中驚醒過來。她側過身子剛要去看身側的小茵茵到底怎麼樣了。可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男人低低的說話聲。
“她最近整個人疲倦得很,沒有什麼生氣的樣子。大夫給她檢查過了,說她這是心病。這時候帶她回京都城,會不會更加重她的病情啊……陳放,要不然你先回去把她這裏的情況告訴給皇上一聲,再讓皇上定奪要如何處置她吧。”
雖然說話的人特地的放輕了說話的語氣,可青晨還是聽出了說話人的聲音是陳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