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皇帝這時候要是還在金鑾殿裏,他一定是會無條件的相信皇後的。心中篤定這一點,所以在幾天前,皇後回了盛京城,派人秘密來找她時,他把皇上之前落在易老頭道觀裏的兵符交給了皇後,並且願意唯她馬首是瞻也。
“太妃娘娘,卑職和其他的一幹兄弟們正是記得皇上對卑職們的提攜之恩,今天願意站在皇後這邊,為整個雲龍國賭個將來!”
年太妃差點被衛風的話給氣的歪了鼻子。
青晨朝衛風看去一眼,衛風上前,青晨暫時將懷中的小茵茵抱給衛風。而青晨自己則是伸手從寬袖裏掏出一份文書。
她將眉頭輕壓,一身的凜然氣勢讓她一下子又成為殿中人目光的集聚點。
“左相尚大人,本宮手裏這份文書上寫了一點你的事情。現在就麻煩你再跟我們一起聽一聽吧。在過去的一年多裏,你遠在楓州的胞弟尚懷人為了擴充府邸,暗地裏找了一批地痞騷擾附近的百姓。有個叫李行鬆的秀才一紙訴狀將尚懷人告上公堂。楓州知府是你的人,又哪敢讓李行鬆真把尚懷人給告了。楓州知府便以誣告尚懷人的罪名反將李秀才給收押入監。可憐李行鬆最後受不了嚴刑折磨,死在監牢了。李行鬆死後,當地百姓皆敢怒不敢言。而尚懷人這時候才給了點銀子將他府邸周邊的百姓們都趕走。”
青晨看向尚端人,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而溫婉的笑容來,
“先帝在世時,就下了旨意。朝中文武百官或者其親眷們皆不能不顧百姓意願擴充府邸。左相爺也是朝中的老人了,應該不會不知道這條規定吧。”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低氣壓。
尚端人看著青晨,明明隻是一個空有美貌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隻有靠近的她的人才知道,她身上縈繞的那股氣息有多壓迫人。
他在她麵前竟然生出了一點點的怯意。
青晨看了一眼手上拿著的文書,又淡淡道,“今年六月,府中老太太過壽。盛京城周記福的老板給你府中的老太太送了盛京城城外一個莊子。周記福酒樓本是沒有釀酒權的,可在給你府中的老太太送完禮後,老太太就找人幫周記福要下了釀酒權。後麵更甚者……”青晨聲音驟然一頓,看向尚端人的目光變得無情而冷酷,“周記福酒樓的老板通過府中老太太搭線,和左相你暗自勾結,周記福酒樓的老板在他酒樓不遠處的一個地方設立了私炮竹。周記福的老板言明每年和左相你六四分成,左相你六,他四。”
右相杭江雁聽到這件事情時,臉上已經變了色。如果說之前周懷人打死李行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也上書給年太妃,隻是那份奏折現在都不知道被年太妃丟哪裏去了。
他也曾在朝堂上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質問左相,可左相有年太妃幫忙兜著,依舊沒有出事。
倒是沒有想到左相原來不僅沒有管好他的胞弟,還和人勾結賣起了釀酒權以及私炮竹生意。這兩樣生意都得經過公家認定才可以做的,左相尚端人倒是幹得毫無顧忌。
“左相,這份文書上還有你的夫人以及你妹夫做的事情。本宮念你是朝中的老人,當然主要因為你是你本宮母妃提拔上來的,為了給她老人家一點麵子,本宮就不把你夫人和人勾結販私鹽,你妹夫在青樓打死一個歌姬的事情說出來了。”
青晨嘴角邊揚起一抹陰惻惻的弧度,向衛風看去,“衛侍衛,以前皇上在時,若是有官員像左相這般,皇上會怎麼做呢?”青晨上前又從衛風懷裏將小茵茵抱過來,伸手握住小茵茵的眼睛。
衛風幾步上前,幾乎都不等尚端人求情,手起刀落,下一刻尚端人的腦袋就落了地。
年太妃看見尚端人的腦袋落了地,嚇得尖叫起來,青晨卻是臉色變也未變,沉穩的聲音在殿中響起,“皇上現在失蹤了,那整個雲龍國的天下就該由有太子繼位。其他的事情就按照皇上之前留下的詔書辦。若是誰還敢跑本宮麵前對本宮這個決定瞎叫喚,本宮反正在你們這幫文武大臣心裏就是惡毒會禍害皇上的毒後了,本宮不介意毒上加毒,多殺幾個反對本宮的大臣。”
她的話讓殿中一幫文武大臣的心猛顫了顫。
眾人突然有些明白皇帝在京時,為什麼會這麼寵愛皇後了。
皇後身上有皇上的影子啊!
殺伐果斷,陰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