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父女兩在前頭走,阿清也跟著他們離開大雄寶殿。可在跨過大雄寶殿的門檻時,他又頓步回頭向大雄寶殿望去。
一片煙靄的煙氣之中,他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明豔的女子。女子向他芊嫋的走來,隻是煙靄的白氣遮住了她的臉,他實在是看不清女子的麵容。
一顆心像是被什麼給輕撞了下,他懷著一種對過去完全迷茫的心情又回頭疾步趕去追阿耶羅父女兩。
等一嗔法師帶著信陽子道長還有星雲大師來到大雄寶殿時,小沙彌告訴他們,那對苗疆父女還有苗疆父女身邊跟著的男人好像是已經離開了。
一嗔法師有些懊惱的瞪了瞪小沙彌,責備的問道,“你怎麼不攔著他們?”
小沙彌十分委屈的回答著,“法師,殿裏燒香的香客來來往往這麼多,徒兒剛和幾個香客說完話,再抬眼看去時,他們就不見了。徒兒也是不知道他們怎麼就這麼快的跑了。”
一嗔法師又是不悅的看了看小沙彌。還是邊上的星雲大師雙手合十,輕聲道,“一嗔,算了,緣起緣滅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事情。咱們未見到那人,這說明緣分還未至,咱們也不要再強求什麼了。”
“是,師父。”一嗔法師認錯。
但又想到一年前他師父為當今皇上占的那一卦,他便又問道,“師父,您之前為皇上占卦,您說那卦是誅卦,卦象上言明皇上九死一生,而若想“一生”,必定要脫胎換骨才可成。假如剛才離開的那個施主真的是皇上,他既是來了金山寺也沒去見宮裏的皇後娘娘,那皇上會不會已經忘記了前塵往事?”
一嗔法師把自己心裏的推斷說了出來。
星雲法師手裏攥著的那串佛珠一顆顆的被他輕撚過,他雙手合十,輕聲“哦米拖佛”了聲後,才又抬起他那雙如深井似幽深的眸子淡聲道,“皇上本該不是英年早逝的命格,可老天突然讓他的病發作,自己跳崖。他這或許是遭遇了小人,有人給他下了惡毒的詛咒。不過不破不立,他若是真的駕崩了,詛咒自然是應驗了。但隻要他能九死一生的回來,必定會脫胎換骨,煥然一新的。”
信陽子道長見星雲大師磨磨唧唧的竟把話往高深裏說,顯得他的修為很高深似的。他便朝星雲大師鄙夷的瞪了一眼,自己催動輕功,閃身離開了大雄寶殿。
他覺得比起星雲這個老禿驢裏光說不做的風格來,還是他這種先去把那個長得和齊梟據說很相似的男人找到了才是最重要的。
皇宮裏。
太監對青晨稟報道,“皇後娘娘,平南侯在殿外求見。”
青晨讓人把平南侯帶進殿裏。平南侯這次再見到她,臉上已經不似昨日那種硬邦邦的神情了,他往青晨麵前一跪,恭聲的說道,“啟稟皇後娘娘,微臣昨夜想了一夜,還是覺得帶兵剿殺敵軍的事情交付給兩個剛出茅廬的年輕人,實在是不妥。微臣懇請皇後娘娘允準微臣親自帶兵出去征伐敵軍。”
青晨唇角邊一下子就揚起了笑容。
看來她昨天在平南侯府玩的那種小招數,並沒有撼動平南侯的心。不過對平南侯夫人倒是起了作用。想來昨夜平南侯夫人定是沒有讓平南侯這個妻管嚴好好睡上一覺。
心頭的一顆大石一下子落了地。青晨再看向平南侯的眼裏都有了光。她目光瞥向陳如海,“陳總管,快點幫本宮將侯爺扶起。”
陳如海上前將平南侯從地上扶起。青晨清越的聲音這時候才在殿裏傳開,“平南侯,世人皆知皇上極為寵愛本宮。但即便如此,皇上也一直未用手段幫本宮去對付平南侯世子。皇上他是明君,有時候看不慣平南侯世子時,也隻是命人小以懲戒,但一直未危害他的性命。皇上心裏明白,比起本宮和平南侯世子的那點小恩怨,寒了平南侯您老人家的心才是可怕的。平南侯,現在皇上不在京都裏,本宮一個婦道人家能為朝堂做的事情並不多。可平南侯您不一樣。您戎馬一生,戰功顯赫。整個雲龍國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將你當做他們心中的戰神。百姓們聽到你的名諱時,心中也多少都懷著崇敬之情的。這次您老若是帶兵出征,咱們雲龍國渙散的民心必定可以重新聚攏的。”
她說到這裏,語氣一頓,臉上也再沒有昨日麵對沈欽時的那般灼灼逼人,“本宮真心的希望平南侯您老人家,能帶著皇上對你的看重還有雲龍國百姓們對你尊重帶兵上路,重塑我雲龍國的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