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才讓春荷付銀子走人。
月色迷離,阿清一隻手輕撫上心口,手掌下他的一顆心“砰砰”跳得厲害,像是馬上就要從身體裏跳了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身側那個站在攤位前認真挑選麵具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一身雪青色衣裳,外罩一件黑色鬥篷。雪青色的衣裳緊緊裹著她芊嫋曼妙的身子,纖細的小腰兒微微擰著,婀娜如柳。
她罩著麵紗,他看不清她的臉。可她身上傳出來的幽香,以及她說話時沙甜的聲音都讓他陡然生出一種輕浮到要上前搭訕的心思。
藏在麵具下的嘴唇輕抿了抿,他腳下的步子不受控製的輕邁出去,他朝她走去。
可卻在這時,她卻是已經挑好了麵具,讓她的丫鬟付錢走人。在她轉身從他身側走過時,一陣沁人的幽香又撲進他的鼻間,他下意識的伸手要去扯她的衣袖。
袖子在他指腹間滑過,當他要去抓扯住那翩然的衣袖時,那片衣袖和衣袖的主人已經從他身側走過去了。
他眼眸一抬,疾步就要追上,卻也是在這時,阿耶羅的一隻手臂輕挽住了她的胳膊。她笑著仰起頭詢問阿清,“阿清哥,你在看什麼啊?”
阿耶羅嘴裏問著話,可她的眼睛已經順著阿清目光投視的方向看過去了,當她看到阿清的目光落在剛才離去的那兩個女子身上,她一張小臉馬上就湧起濃濃的不悅神色。
“阿清哥,聽攤主說這附近的月老廟十分靈驗,咱們也去月老廟看看吧。”
她話一說完,不由分說的就拉著阿清的手臂扯著他要離開。
阿清被阿耶羅給分散了注意力,等他的目光再看向離去的青晨時,她們主仆兩已經消失在熙攘的人群裏了,再也找不到了。
一顆小鹿亂撞的心頃刻間就像是跌進了無邊的深淵裏。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了,總之他驀的就覺得自己在這一刻裏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月色朦朧,阿清一張臉逐漸在昏暗的光線裏深沉下去。
月上眉梢頭,人約黃昏後。像七夕這種日子,年輕的少男少女終於可以不用像平日那般恪守禮教約束。他們或在雙方親人的陪伴下,與自己心儀之人結伴出行。或在父母的允許下,出來和心儀之人相會。而對少男少女們來說,他們他們純情,很多人心中都是極為願意和心愛之人白頭偕老的。
抱著這麼個美好的願望,月老廟就成了無數年輕男女喜歡去的地方。
當阿清被阿耶羅拉到月老廟時,他們放眼望去,整個月老廟已經人潮人海,一眼望過去,除了人還是人。
阿耶羅這才終於舍得放開阿清。但很快的她兩隻手便抱在胸前,“阿清哥,既然這麼多人都來拜月老,那證明月老肯定很靈驗了。咱們也一起擠上前拜拜月老吧,我要求月老,讓我們一直在一起。”
阿耶羅說這番話時,明豔秀麗的臉頰上滿是對阿清的傾慕之情。站在她身邊的滿叔蹙著眉頭就輕聲嗬斥她,“阿耶羅,別亂說話。等你阿清哥想起以前的事情後,他就得回家了。”
阿耶羅不悅的撇了撇嘴角,瞪了滿叔一眼,隨即又拉扯著阿清的手腕,往人群裏擠,“阿清哥,我爹太討厭了。之前我說要回苗疆,他不肯。我好不容易的才不生他的氣了,可他老是跟我作對。你說他氣不氣人。”
阿清藏在麵具下的臉露出雅冶俊美的笑,滿叔並沒有說錯。他感激滿叔和阿耶羅他們父女兩救了他,也治好了他的病。可他心裏一直把阿耶羅當個妹妹看待。他日滿叔和阿耶羅要是有需要他幫助的地方,他定會鼎力幫忙。
可他並不想因為恩情而讓阿耶羅對他有什麼幻想。
他在熙攘的人群裏頓住了腳下的步子,抿著唇要開口和阿耶羅說話。
“轟,轟,轟……”忽的,一陣驚響在他們的上空炸開。
夜空中,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煙花將漆黑的夜空點亮。
阿耶羅的注意力馬上就被煙花轉移,她仰起頭,眼裏寫滿了興奮之色。阿清莞兒勾了勾唇,心想著還是等她把煙花看完了在開口和她說清楚吧。
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到一抹纖娜的身影。他眼皮一跳,目光馬上就看過去。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又看到了剛才在攤位前挑麵具的那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