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血性:一寸山河一寸血(一)(2 / 2)

皇甫澗越露在麵具外的嘴唇輕輕勾起一抹陰鷙的弧度。

他昨日還在金洲成,今天剛剛趕來寶郡城這裏的。

他伸手輕招了招副將,副將扯著馬韁往前了幾步,皇甫澗越唇角微動,便附在副將的耳畔邊低聲的說了幾句。那副將聽完,會了意後,便揚起手裏的馬鞭,往馬兒的腹部處用力一打,駕馬退去。

城樓上的包逸海正在思忖著楚軍到底會有何招數對付他們。而就在這時,他看到城樓下的隊列中,又整齊的走出一群士兵。這些士兵出列後,二話不說,直接就幹扯著嗓子對著站在城樓上的包逸海破口大罵起來。

這些士兵將包逸海罵得極為難聽。有罵包逸海像個裹足沒有膽量的婦人,隻會蝸居在寶郡城裏,不敢與楚軍對戰。

有罵包逸海枉顧人倫,與其妻妹媾和。更有甚者直接問候起包逸海的父母和祖宗,說他的父母和祖宗生了包逸海這麼一個貪生怕死膽小如鼠的鼠輩之徒。

眾目睽睽之下,當著幾十萬大軍的麵包逸海被人這般羞辱,任是隨意的一個人都不可能咽下這口氣。

包逸海站著城樓上,全身繃得緊緊的,額頭處的青筋都爆現出來。

他現在心中隻恨老天不公,讓齊梟英年早逝,這才讓楚國人敢這般肆意的踐踏雲龍國的疆土和百姓。要不然當年……

皇甫澗越可是直接被他們國君秒/壓的主兒。

在士兵們咒罵包逸海時,皇甫澗越從副將的手裏取來一把弓箭,他將箭搭在弓弦上,一屏息,右眼眯起,驟然將弓弦拉到滿弓。忽而,隻聽“嗖”得一聲,那弓箭便已攜帶著凜冽的氣勢離了弓。

城樓上包逸海驟然感知到危險的逼近,他眉頭一蹙,閃身要躲開射向他的那支利箭。可城樓下皇甫澗越已經又射出了第二支箭。

第二支箭攜帶著破軍之勢向他逼近。這次他亦是要躲開射向他的那支箭。

可這第二支箭在快要射向他時,忽而震裂開,化為三支箭。那三支箭齊齊的向他的身上射來。他下意識的拔出手上的長箭就要將那三支箭打落。

說時快那時遲,當他剛將長劍拔出要去打落那利箭之時,那三支利箭已經射進了“咯噔”一聲,刺入了他的身體裏。

城樓上寒風將包逸海的披風吹的獵獵作響,包逸海身子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似的,動也不動。離他近的幾個部下們慌的上前查看他的傷勢。

而包逸海眼睛一翻,身子就直接往後一傾倒,整個人頓時就栽倒在地上,再也醒不過來了。

包逸海這個太守一死,城樓上的將士們頓時慌亂成一團。

君心一潰,再難重新聚集。不到一天,寶郡城就在楚軍的攻勢下淪陷。浩浩蕩蕩的楚軍攻進寶郡城後,但凡有抵抗者,皆是被屠殺。而婦孺之輩,也多是被擄去楚軍的軍營自此為女支。

三天後,昔日還算繁華的寶郡城頓時淪為人間煉獄。而對苟活下來的百姓來說,生不如死。

當淄城的太守簡韓旭得知故友離世和整個寶郡城被屠的消息,幾欲直接昏迷過去。幸得部下開解,才緩過勁頭來。知道楚軍在拿下寶郡城後,很快的就會揮軍南下進攻淄城,害怕百姓們被屠,他這個淄城的太守連夜寫信向朝廷請求增援。另一方麵,他又自己帶兵疏散城裏的百姓們。

兩天後,淄城的百姓大部分都撤走了。留下的一萬多的守城士兵準備和楚軍決一死戰。

雲龍國國都,盛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