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晨坐在馬車上,聽著馬車外那些人對她的討伐,她唇角掀起一抹鄙夷的弧度。她知道年太妃還有那什麼狗屁的東居先生就是故意當著滿街的百姓詆毀她的,然後再用所謂的民意來要挾齊梟。
她若是繼續窩在馬車上,可能下一刻從年太妃還有東居先生的嘴裏,她就又要成為可以和妲己、褒姒之類的禍世妖姬齊名的人物了。
她將車簾子輕掀,人直接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齊梟看到她下馬車,連忙幾步走到青晨麵前,蹙眉勸說道,“你先上馬車,這裏的事情就交由我來處理,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天上炫目的陽光照在齊梟俊美的麵容上,他刀削般的臉部線條滿是堅毅,看著她的目光堅定而湛亮,似乎一點都沒有因為年太妃他們的話而對她有所動搖。
這樣的時刻,這個男人也沒有對她產生動搖,青晨心裏一甜。
知道齊梟雖然還沒有完全記起以前的事情,可他對她的心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有改變。
若是以前,她非常願意享受齊梟對自己的這份寵愛,可現在年太妃是齊梟的母妃,那個東居先生又是天下讀書人的表率。齊梟他的記憶還沒有恢複,她不想再當菟絲花躲在齊梟身後,讓他幫著她擋風遮雨了。
她抻著纖腰,下巴微揚,迎著炫目的陽光對著他揚唇一笑,“沒關係的,我自己也可以解決的。”
她說完,目光從容的走向跪著的年太妃還有東居先生。齊梟轉身,目送她在陽光下瘦弱卻又堅毅挺拔的身影,眸光一深。
這個女人,她有著能讓他動容的容貌,又有著堅毅不屈的性子。
他突然明白自己失憶前為什麼會對這個女人情有獨鍾了。
青晨的步子在離年太妃隻有幾步之遙停下。年太妃抬眸,雖然是逆著光,可她還是從青晨的眼眸裏清楚的看到了她對她的輕蔑。那樣輕蔑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訴她:她這個太妃在她麵前就完全是個跳梁小醜。
年太妃馬上被她這樣的目光一激,全身的熱血都往腦袋裏衝。她目光陰鬱,從嘴裏說出的話來就更冷酷無情,“皇後,你現在仗著皇上對你的寵愛,已經狂妄到對著先帝的牌位都不下跪的地步了?”
東居先生看到青晨那張堪稱傾國傾城的臉龐時,眼裏閃過震驚。但一想到自己今天要來辦的事情,他便馬上配合著年太妃,一臉的痛心疾首狀,指責起青晨來,“皇後娘娘,你見了年太妃還有先帝的牌位都不肯下跪,這是枉顧人倫禮法,你這般……”
“你給我閉嘴!”他的話剛說了一半,青晨已經一記陰狠的眼神向那東居先生剮過去了,“你們剛才都已經口口聲聲指責我不知廉恥,現在別再用禮法人倫來給我扣帽子。我不吃這一套!”
“皇後!東居先生他隻是好言相勸,你這般不拿他當回事,你這是倚仗皇上的寵愛準備蔑視整個雲龍國的讀書人嗎?”年太妃又是怒聲的嗬斥青晨,順便當著滿街的百姓,直接給青晨扣上一頂看不起雲龍國讀書人的帽子。
都說不能得罪讀書人,她相信這滿街的人一定有幾個讀書人,隻要讀書人徹底厭惡了青晨這個皇後,讀書人寫起文章罵青晨這個皇後,青晨的名聲恐怕幾生幾世都洗不白了。
青晨迎著陽光清楚的看到年太妃眼裏藏著的算計和得意。
她粉嫩如紅梅的嘴唇微微輕啟,“母妃,您這般給兒媳扣帽子,是不是告訴兒媳在你心目中東居先生就代表著天下的讀書人?”
“那是自然!”年太妃回答著。東居先生本來就是他們請來配合演戲的。他在讀書人中的口碑的確不錯。而他修改編寫的《女戒》、《婦德》之類的書,很多有名望的家族已經讓他們府裏的小姐學習了。
“哦?可兒媳怎麼就不信他能代表整個雲龍國的讀書人呢?”青晨輕魅的一笑,眉眼透出一股形容不出的風情。年太妃心裏冷哼了哼,剛罵青晨不知廉恥,就仗著她一張臉迷惑男人。可那邊她還來不及細看,就發現青晨手裏已經多了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