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來到殿內,他向齊梟一拱手,高聲笑道,“雲龍國皇帝陛下,孤已經決定明日就帶人回楚國。不過聽聞你今夜在宮中設宴款待賓客,孤今日就厚著臉皮過來叨擾雲龍國皇帝陛下你了。”
他言語確確,像是就真的隻是來跟齊梟他們告別的。
齊梟幽深冽戾的鳳眸輕覷了他一下,淡笑道,“既是日此,那就委屈楚國皇帝陛下你和我們這些人一起欣賞舞樂了。”
兩個男人,言談舉止間皆是笑意漣漣。殿中坐著的那些官家閨秀們看到兩個男人如此這般,皆會以為楚國和雲龍國看來是要休戰交好了。
可那些在仕海中摸打滾爬過的老狐狸們確實都能感覺到平靜的表麵下暗藏的洶湧波濤。
這兩個男人,一個娶了皇後,一個變著法子的想要把皇後娶回楚國。這兩個男人真論起來,那就是情敵了。這樣的兩個男人怎麼可能把盞言和。
殿中已經有人把目光看向了殿中央坐著的青晨身上。
已經在心裏等待著一場大戲的拉開。
坐在殿中一個角落裏的禦史裴雲心在等皇甫澗越坐定後,眼珠子滴溜溜一動,整個人就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到殿中央。
“啟稟皇上,微臣今晚特地請來一個琴技高超的樂師,想讓她為今晚場上的各位彈奏一曲。”
裴雲心在年太妃出事後,就一直稱病不上早朝。倒是今日又這般的高調,齊梟微眯了眯眼,直接否定,“今晚的節目都已經安排好了,不用再特地請什麼琴師彈奏曲子了。”
裴雲心是年太妃那一派的,齊梟原本還準備將裴雲心禦史的職位撤去,自是不會允諾他的提議。
裴雲心沒有想到齊梟這個表兄這般的讓他當眾下不了台。他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落寞,人又退回了座位上。
皇甫澗越伸手端起麵前的酒樽,借著喝酒之際,嘴角邊掀起一抹輕鄙的笑。
沈嘉悅果然就是個廢物,在盛京城混了這麼久,就迷住了裴雲心這種沒有什麼用處的小白臉。
幸虧……
皇甫澗越的目光又遙遙的看向殿中央高台上坐著的那兩人。兩人看著還是很恩愛,但他安插在盛京城皇宮裏的探子報給他的消息說,這對夫妻兩雖是看著依舊如往昔那般恩愛,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相處久了,褪去了激情,兩人之間相處的模式倒是成了那種老夫老妻的相處模式。
沒有什麼激情,但因為孩子,又互相割舍不了對對方的那種感情。
裴雲心退下去後,殿中下一個安排好的節目也是琴師談琴。魏太後尊佛,今日禮部那裏便讓人安排了個琴師來彈奏佛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