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晨痛苦的將眼睛一閉,事已至此,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在等著最後的一個結果。今天晚上不管是齊梟亦或者是她,隻要拒絕滴血驗親,那不管她的小茵茵到底是不是齊梟的孩子,以後乃至她的一生都會被貼上“孽種”的標簽,擺脫不了。
可若是讓小茵茵真的和齊梟滴血驗親,小茵茵她又不是齊梟的孩子……
青晨陷入了兩難的地步了。
滿殿又是陷入了一場安靜的風暴之中。
皇甫澗越下巴桀驁的輕抬,目光挑釁的看向齊梟,突然開口說道,“雲龍國皇帝陛下,你若是不肯和你的小公主滴血驗親,那沒關係,孤跟她滴血驗親就是了。”
有備而來的皇甫澗越一句話,就把滴血驗親的主動權搶到了他手裏。殿中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齊梟和青晨身上的眾人一時間反應過來,齊梟不滴血驗親,但皇甫澗越可以和小公主滴血驗親,隻要他們兩人的鮮血相融合在一起,依舊可以證明小公主是皇宮和楚國皇帝陛下所生的女兒。
齊梟一身的陰戾肅殺之氣,他的目光如鋒利的刀剮向皇甫澗越。
這個幾次三番要娶他皇後的男人,是真的愛慕他的皇後嘛?若不然,這世間哪裏有人會選擇用這種傷害對方的方式來愛一個女人。
齊梟目光向陳如海望去,眼裏閃過一抹銳色。
陳如海接過他的目光,躬身悄悄退了下去。齊梟等陳如海退下去後,才高聲道,“孤和皇後之間的事情就不需要楚國皇帝陛下你來操心了。這滴血驗親,孤親自來和小公主驗!”
齊梟他隻是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但他腦子並沒有因為失憶而傻掉。今晚,皇甫澗越都這樣咄咄逼人了,而坐在他身側的皇後卻是一直沒有開口為自己辯駁,他心裏是相信他的皇後的,但他也覺得小茵茵或許有可能真的不是……他的孩子。
這其中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不為他所知的內容。
不過,大敵當前,他既然選擇相信他的皇後,這個時候就不能和外人一起排擠逼迫他的皇後了。
終於逼著齊梟做出滴血驗親的決定,皇甫澗越端起酒杯,饒有興致的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下。盡。論治國韜略,他的確不如齊梟。論戰場上排兵布陣,他鬥不贏齊梟。
不過齊梟哪怕再雄才偉略,他是男人,是皇帝,整個雲龍國人的眼睛都在看著他,他今晚不滴血驗親的話,他這個一國之帝,以後隻會淪為別人嗤笑的對象。但他隻要肯滴血驗親,那他就鬥不過他……
陳如海弓著身子很快的和一個小太監一起走進了殿裏。小太監的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一碗的清水。
另一邊,又早有奶娘去把小茵茵抱了上來。殿中齊梟從陳如海的手裏接過一把匕首,拿著匕首在自己手上劃出一條口子,殷紅的血珠順著他手掌的紋路淌落進清水碗裏。
陳如海看了一眼清水碗,又讓奶娘抱著小茵茵上前。小茵茵雪白的指腹上被輕輕的劃出一道口子,她馬上就扯著嗓子“哇哇”大哭起來。若是以前,作為雲龍國唯一的一個小公主哭的這般傷心,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上前哄弄她了。
但現在,殿中並沒有什麼人去關心小茵茵的哭聲。所有人都翹首期盼的想要等一個結果。
又是一滴血色的珠子滴落在清水碗裏,齊梟一張俊美的宛若天上玉帝精心裁剪過的麵容緊緊的繃起,銳利的目光注視著那個被陳如海小心翼翼的端在手裏的清水碗。
木青舒眼瞼輕闔,心裏沉甸甸。
清水碗裏,兩滴血珠在清水裏很快的散開,最後慢慢的融合在一起。
這樣的一個結果,殿中有人長舒了一口氣,有人卻是有些不甘。齊梟剛要當眾宣布對沈嘉悅的處置,皇甫澗越“咯噔”一聲,將端在手裏的酒樽往桌子上一放,身子從座位上站起身,挑著眉頭看向了一直不說話的青晨,“呦呦,事情都發展成這一步了,齊梟為了替你隱瞞,都已經讓人在清水碗裏做了手腳。你要是再這樣沉默下去,隻會傷害到更多的人。”
明明青晨什麼事都沒有做,可皇甫澗越這麼一說,聽在滿殿人的耳畔裏隻覺得皇甫澗越像是隱瞞了什麼陰謀似的。
齊梟劍眉擰緊,一張臉像是聚攏了一川的風雨,他對著皇甫澗越高聲的嗬斥著,“楚國皇帝陛下,滴血驗親既是都已經驗完了,你還這般出言不遜,侮辱朕的皇後。朕若是再把你當成貴客招待,隻會辱沒了朕。”
齊梟雖然是個男人,但作為一個男人的他,也深刻的明白。用女人的貞潔來攻擊一個女人,女人們想要自證清白,往往很是困難。
“來人啊!”事情已經演變的糟糕無比了。齊梟已經深刻的明白,這個時候的他無論再幫青晨說多少的好話,再滿殿人心裏,青晨都已經被人揣度和皇甫澗越有曖昧不清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