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份矜持……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得有些不溫不火,就好似兩個老夫老妻了,心裏有愛意,但表示不出來了。
可今天的齊梟……
怎麼又這麼的……不正經了?
青晨兩條遠黛似的眉毛輕挑,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炯炯的看著齊梟。齊梟感受到她的目光,俯下頭對著她魅惑的勾唇一笑。
這一笑……灩灩生色,讓他整個人宛若妖孽一般迷人,讓人根本不能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青晨唇瓣輕抖了抖,心裏湧起一種膽大的猜測,她輕聲問道,“你的記憶這是……恢複了嗎?”她話一問完,就發現她整個人已經被齊梟抱到了一輛馬車上。馬車上鋪滿了柔軟的白裘,他自己隨即跳上馬車,對著車夫命令道,“可以啟程了。”
車夫得了她的命令,揚起馬韁,馬車便在平坦寬闊的官道上疾馳起來。
馬車裏,齊梟對著青晨吃吃一笑,一隻大手輕撫著她柔軟如黑緞似的秀發,柔聲道,“呦呦,我去過秦國了,也向你父皇表明了要入贅你們百裏一氏的決心了。結果,被你父皇一頓嫌棄。”
青晨嘴角輕抽,真的不怪他父皇嫌棄他,他這事情做的實在是太過雷人。
他一個雲龍國的皇帝,放著雲龍國的皇位不坐,要入贅?這不是存心慪人的嘛。
齊梟一雙幽深的鳳眸炯炯發光,“你父皇不肯。不過事在人為,他現在不肯,以後總有一天他總是要鬆口的!”他自信篤篤,言語之間透著一種不懼世間各種難事的豪邁。
這樣的齊梟,儼然就是失憶前那個狠絕、腹黑而又狡詐的齊梟嘛。
青晨心中又是一動,剛啟唇要問他,齊梟炙熱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唇瓣間。他的吻霸道、狂熱,像是恨不得要把她胸腔裏的氣全部都攫進,然後把她整個人揉進他的身體骨血裏。
青晨在他的一頓熱吻下,全身柔軟無力,隻得大口大口的喘氣。
“呦呦,對不起,之前的我太過無能了。這才讓你受了委屈。不過以後……咱們一定都要好好的。”
他揚眉展唇,麵上似是發了光,驕如冉冉而升的朝陽。
灼花人眼。
這樣的他和她失憶前的那個齊梟重疊在一起了。青晨心裏一震。
馬車裏,齊梟眼裏的青晨一雙似琥珀般晶瑩的眼睛亮晶晶,小臉被汗水染得濕漉漉,微笑的唇嫣紅誘人,看著他身體的某一處又是一緊。
白祁入殮下葬後,他曾夜探過皇陵。
大概是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情節在作怪吧,那夜他提著酒偷偷去了他的衣冠塚。對著他的墓碑喝了一夜的酒,酒精作祟下,他對著墓碑說了許多的話。
有自責的,有懊惱的,也有無奈的……
他把他這段時間裏的苦悶和無措都訴說給遠在那個世界的他聽。
失了憶的他,明明還是摯愛著青晨,可他們夫妻之間的相處卻總是成了相敬如賓。
可明明他心裏是有千萬般的情愫要向她表白,但最後在晚宴上,他卻發現他無能到連一個她都不能保護住……
他把小白定為皇帝時,就趕去了秦國。剛到秦國時,他並不知道她去了晉國。和百裏燁華相見,他那麼個護犢子似的嶽丈著實為難了他一番。他迎難而上,最後才讓百裏燁華鬆了口,告訴他青晨來了晉國。
從秦國追到晉國。
白祁突然離世的鍾聲讓他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惆悵感。人生在世,匆匆幾十載,所為的功名利祿也隻不過是想讓自己還有周圍的人活得更加肆意快樂些,可若是有一天,這些功名利祿並沒有讓他自己活得更加肆意,那他似乎該遵從心裏,去抉擇一條讓他自己能活得肆意的道路。
而在他的人生裏,能讓他活得肆意的人或者事情,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