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晨想到這裏時,又忽然記起上次皇甫澗越親自抱著孩子去雲龍國皇宮讓她醫治的事情。可憐的孩子,上次被人下毒,小小年紀的她就要忍受許多大人都不能忍受的痛苦。
這一次小小的她被人偷出了皇宮後,居然又被人下毒了。
青晨伸手不安的緊攥起衣角來。
他們兩個做父母的沒有盡到職責,卻讓他們的孩子受苦受難。
青晨心中不好過,齊梟心中也是沉重無比。他以前一直覺得,他和青晨若是生的是兒子,那他一定嚴厲的教育他,讓他能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若他們生的是女兒,他喜歡女兒。也希望可以好好保護她們母女兩。
可現在看來,他做得實在是很糟糕。既沒有護住妻子又沒能讓女兒安順平穩。
夫妻兩人一時間都緘默不語起來。
當天夜裏,兩人躺在床榻上,卻誰也沒有睡意。直到半夜時,青晨才主動抱住齊梟的腰,在他溫暖的懷裏仰起頭,“要不……我還是進宮吧。”不然孩子多拖一會兒,就多一份的生命危險。
像上次那般,他們的孩子中毒,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女兒被調換的事情,皇甫澗越這才敢把女兒抱到雲龍國的皇宮讓他醫治。可這一回不一樣,皇甫澗越那麼狡詐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會再抱著孩子離開楚國找她給孩子治病。
齊梟這半個晚上一直在冥想著到底怎樣才能幫到他們的女兒。可想了半個晚上,都發現不能救出他們的孩子。
他伸手回抱住青晨,俯下身在她臉頰上輕落下一個吻,“再給我點時間,我看能不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來救出孩子。”現在讓青晨進宮,無異於送羊入虎口,他實在是舍不得。
楚國皇宮,禦書房。
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打破了整個禦書房安謐的氛圍。端坐在龍椅上的皇甫澗越抬頭厭煩的看了不遠處躺在搖籃裏那個不停啼哭的孩子,一臉陰霜。
本就候在殿裏的安德勝連忙上前手忙腳亂的抱起搖籃裏躺著的那個孩子,動手幫她重新換了尿布,又慌張的輕聲哄弄著她。
直到把孩子重新哄睡後,安德勝已經滿臉都是汗了。
皇甫澗越現在正好批改完一份奏折,他仰頭看了一眼安德勝,陰森森的說話聲從他唇齒間輕吐出來,“宮外那些張貼的皇榜還沒有消息嗎?”
安德勝知道他話裏的意思其實是想問還沒有雲龍國那邊那位有沒有消息了。他連忙低垂著頭,站在那裏,戰戰兢兢的回稟著,“啟稟皇上,還沒有消息……”
回稟完話,他就立刻把頭垂得低低的。
皇甫澗越一隻手來回撫弄著他的下巴。這段時間因為孩子丟失的緣故,他都懶得去剃胡須,以至於他的下巴處的胡渣都冒了起來。他的手來回摩挲下巴時,胡渣就會在手上輕輕剮蹭著。
“怎麼會沒有消息,這都好幾天了。難不成孩子真的已經被他們救出去了?”皇甫澗越眼裏閃爍起精光來,一張臉異乎尋常的平靜。
安德勝卻是知道他這異乎尋常的平靜之下蘊藏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風暴。他僵直著身子站在那裏不敢亂動。
不過,今晚的皇甫澗越卻是出乎他意料的反常起來。他竟然沒有發怒。
“安德勝,你現在就再讓人傳出消息說……小公主病情突然加重,命不久矣。若是有誰能夠醫好小公主,朕願意賞他黃金萬兩,賞賜一塊封地與他!”
又是賞黃金萬兩,又是封地,這樣的待遇簡直好得不能再形容了。
安德勝馬上恭敬的領命應諾下,轉身他正想離開之際,皇甫澗越卻又在身後叫住他,繼續命令道,“另外你再親自去告訴陳錚陳放他們,這些日子讓他們好好守著太醫院的那幾個禦醫,務必不能放了他們。”
安德勝又是恭敬的領命,不過他心裏想的是陳錚陳放他們本來就是他們皇上的心腹,即使沒有皇上這般的叮囑,他們兩個人也會帶人好好守住那幾個禦醫的。
禦醫隻要沒有被放出去,那麼宮中其他人就不會知道現在在宮中的這個小公主隻是個假冒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