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晨不是第一次來楚宮,隻是每多來一次楚宮,她對皇甫澗越的恨意就加深了一層。這一次,為了孩子再次踏進楚宮的她,看到端坐在龍椅上的皇甫澗越,心中對這個男人除了恨意再無其他。
走在青晨身側的齊梟一走進禦書房,就覺察到皇甫澗越的目光落在青晨的身上。
他雙唇微抿成兩片鋒利的刀片狀,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皇甫澗越一刀給捅了。
比起黏人的皇甫澗越來,白祁這個情敵真的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
齊梟走到禦書房中央時,頓住腳步,仰頭看向皇甫澗越,“楚國皇帝陛下,孤和孤的妻子今天來楚宮見你,你應該知道所為何事。如今孩子既是病得那般嚴重,還請楚國皇帝陛下成全我們一家四口的天倫之樂。”
齊梟語氣清冷的說著。
安德勝深知再繼續待在禦書房裏,肯定會聽到許多辛秘之事,他連忙帶著禦書房裏其他的宮人退下。
一時間整個禦書房隻剩下青晨他們三人。
安靜的禦書房裏,皇甫澗越目光一直落在青晨身上不曾離開。青晨感受到他的灼人目光,最後實在是忍受不住,抬眸,一雙燦亮的眸子夾雜起對皇甫澗越的恨意來,怒瞪著皇甫澗越。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的孩子?皇甫澗越,你讓我們母女兩不能團聚在一起,現在她又中毒,奄奄一息。你已經把我們母女兩害成這樣了,你到底還要我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們?”
她自己的身世被人愚弄,現在她的孩子被皇甫澗越害得重走她的老路,這讓她永遠都不會原諒皇甫澗越。
她憎恨的目光,凜冽的話讓皇甫澗越一顆心被猛刺了一下。他麵容一斂,收起他投注在青晨身上的目光,眼神淩厲的覷向齊梟,“兩位說什麼話呢,朕怎麼一點都聽不懂。什麼叫做成全你們一家人?你們一家四口不是挺好的嘛。倒是朕……”
皇甫澗越語氣一頓,歎息道,“朕最為寵愛的小公主前段日子被人擄出宮,朕雖然好不容易的將她找回來。可是她卻又中了毒。禦醫們說……小公主的毒……讓她隻能活幾天了。朕登基這麼多年來,膝下隻有這麼一個孩子,若是她再離朕而去,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他這話雖然是對著齊梟說的,但故意將小公主現在的狀況告知,自是為了能刺激青晨。
青晨太陽穴處的青筋一下子就爆現出來,還是齊梟見狀,伸手輕扯了扯她,示意她“稍安勿躁”,青晨這才壓抑住心中翻滾的恨意,目光如冷刀似的輕瞪了皇甫澗越一眼,隨即才把目光移開,不去看皇甫澗越。
齊梟麵皮驟然冷了幾分,扯著嘴角嗤笑,“楚國皇帝陛下,要不然這樣吧,咱們各自退一步。孤也相信你心裏是真的喜歡那個孩子的,現在情況既然已經這麼糟糕了。不如我們夫妻兩現在楚宮住下,先把孩子身上的毒給祛除了再說,其他的事情咱們可以等孩子恢複了再來商談。”
齊梟這樣的提議真的是站在小公主的立場了。
皇甫澗越幽深如墨的鹿眸裏有一抹精光輕閃了閃,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書案的案麵,嘴角邊輕扯出一抹凜冽的弧度來,“雲龍國皇帝陛下,你這人足智多謀,狡猾的就像一隻狐狸。朕呢,已經在你手裏吃過好幾次苦頭了。救小公主的事就交給……”皇甫澗越目光兜兜轉轉之下又落到青晨身上,“至於雲龍國陛下你呢,還是先不要再宮中住下了。”
他看著青晨,心裏卻是湧起一陣悲哀來。
她明明投向他的目光都是恨意,可是他犯賤的眼裏就隻有她。
她的出現,排解了他心頭這些日子因為孩子丟失而生出的抑鬱寡歡的情緒。
齊梟像是早就知道皇甫澗越會提出這麼一個過分的要求,他略帶輕嘲的目光投向皇甫澗越,唇角輕勾了勾,“可以!”
他答應的這般幹脆,到底一下子出乎皇甫澗越的意料。皇甫澗越本來以為齊梟還會和他互相扯皮不肯妥協呢。
皇甫澗越麵皮輕抖了抖,幹巴巴的笑了笑,“雲龍國皇帝陛下你答應的這般幹脆,倒是讓人驚喜……”且驚愕啊。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皇甫澗越自是猜測到齊梟肯定已經準備了後招,這才敢把他的最為疼愛的女人往他這虎口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