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日山下的少年
清晨,清風微微吹起,白日山下,一名少年立於山腳。
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黑色的頭發紮著一個發髻,穿著一件長長青衫,有些稚嫩但英俊的麵龐卻是透露著一絲陰狠的神色,眼中的戾氣似經曆了血海深仇。
少年微微抬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白日山,眼神中有著一絲堅決的味道。收回目光,少年望著麵前的峭壁,雙手發力,抓著峭壁上的一塊石頭開始往上攀爬.........
白日山雲霧遮蓋著山頂,一位中年男子,盤腿而坐,男子身穿白色粗麻布衣,臉龐有一種脫離健康的蒼白,一張不是十分英俊的臉卻看著讓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眼神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震撼力,整張臉細看卻是極具魅力。
男子目光靜靜的望著山下,在其身後,站著一位老態龍鍾的老人,老人傴僂的駝著背,稀稀疏疏的一些白頭發分布極不均勻的散落在頭頂,臉上的皺紋如那山丘般皺起,最為奇特的是兩顆眼球中均隻有一點黑色,其餘全是白色,看著有些慎人,眼神渾濁而蒼白,但卻沒失了精氣神,老人穿著灰色有些破舊的寬袍子,因又老又瘦這寬大的袍子穿著他身上,仿佛是一塊大布包裹住的老鼠。
老人彎著腰,視線微微往山下移,卻是什麼也看不到,一聲蒼老至極的歎息聲微微響起傳入那白袍男子的耳中:“哎,宗主他隻是個一霄煉體期的孩子,這白日山太過陡峭了,一般破魂境的修行者也難以攀爬上來啊。”
聲音入耳白袍男子並未回頭,望著山下的目光。
“浮雲宗宗主之位,豈是那般容易得到,他若不能及他人所不能及,憑什麼執掌玄玉霄,憑什麼接我衣缽。雖浮雲宗敗落至此,但........”白袍男子說道這閉上的眼睛,周遭的風仿佛都因為男子閉眼而停下。
半晌狂風四起男子猛的睜開望向山下。“浮雲宗畢竟是浮雲宗啊。”
這一聲滄桑卻不失霸氣的聲音傳入老者的耳中,老人背影忽然微微有些顫抖,在風中搖搖欲墜。
“浮雲宗畢竟是浮雲宗。哎。”老者歎息一聲不在說話。
山腳下,少年艱難的往上攀爬,雙手的指尖血一直在流,身體內的力氣早已耗盡,而此時支持少年攀爬的是一股意誌,每當要鬆手時,腦海中如血的回憶,便是湧現。
少年爬至三分之一處,抬頭望向山頂,山頂任然是在雲霧之中,距離仿佛沒有拉近一絲,少年雙手抓著硬石,指尖的血跡已幹涸,喘著粗氣,艱難的再次抬手,繼續往上攀爬。
峭壁上不時的又碎石滾落而下,少年的手,稍稍一滑,便會跌入山底,粉身碎骨,因用勁太大,少年的牙齒咬的咯咯直響,憑借著一股子意誌,終是爬到了半山腰。
少年再次抬頭望向山頂,那山頂的輪廓漸漸的顯現,此時少年的青衫以被碎石割的一片片,那手掌血跡幹了又流,流了又再被風吹幹,一雙手血肉模糊。
少年咬了咬牙。再一次伸出手朝著那山頂,進發。
山頂之上,大風吹的呼呼作響,白衣中年男子,望著山腰那漸漸有一點點白色模糊的影子,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身後老人早已忍不住,站到崖邊,看著那漸漸露出的白點,心底微微有些歎息。
“宗主,那孩子怕是上不來了,能夠爬到這,估計已是他的極限了,要不就到這了吧。”
白衣男子並未回答,隻是嘴角稍稍掀起了一抹弧度,點了點山崖下,示意老人繼續往下看。
老人搖了搖頭,心底實在是有些看不清,這明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為何還是要讓他去,若有意收他,又何須如此,若無意收他,又何苦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