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北自然是知道陳沐遠現在是在為他擔憂,可到底他自己的身體他是知道的。那疼更是像提醒他不要忘了那個女人似的,痛過之後就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了。
更何況他早就已經詢問過大夫,若是能找到那‘生命之泉’,別說隻是這種傷痕,就算是一具白骨也是可以複活的。
可到底他不能就這樣跟陳沐遠說,江木北在心裏相當有數,若是他就這樣滿不在乎的說著這話,那陳沐遠絕對會生氣得更加嚴重。
他思來想去,在後宮裏混出來的種種經驗,在此時竟然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了。想到這更是不自覺的又歎了口氣。
實在是有一種感覺,自從遇見了陳沐遠之後,他就變得根本不像是原來那般風流倜儻了。更像是心中有了什麼約束似的,想要做些什麼都束手束腳了起來。
這樣的感覺讓他著實是覺得新奇。若是換了旁人,他定然是要鬧上一番的,可那捏著繩子的人是陳沐遠,他就軟了心腸自願作繭自縛。
想到這裏,他不禁是加快了些腳步,這日頭已經漸漸要沉下去了。西涯關可不比皇城那般安全,這裏可是秦明兩國的交界處,若是大意了,絕對會吃上一些虧的。
更別提,現在兩國局勢這般緊張,她萬一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麼差錯,那他絕對是要後悔死的。
江木北心中惦念著陳沐遠,而陳沐遠自然也是想著他的。她一邊走走停停,可腦子卻從走出帳篷開始就沒停止過運作。
她不斷地在想,那個女人到底是有什麼打算。而江木北跟她說的話中是不是還有哪些他看見了,但是並不知道那是特別的地方。
思前想後,她還是覺得那位綺羅姑娘是要見的,可那位綺羅姑娘住的地方,她也是一定要去瞧上一瞧得。按照江木北的描述來看,那人住著的分明就不是正常的屋子,而是類似蝸牛形狀的一座監牢。
可她這樣想著,心裏倒是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及飛在途中給她講述的那個故事。倒是有著幾分相像,陳沐遠 有些感慨。
隨後又不得不在心裏暗罵,“不過是個毫無根據不僅推敲的故事而已,那麼當真做什麼。”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到底還是在心裏留下了個小疙瘩。讓她一想起來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還是線索太少了,她聽到的全部都是江木北所說的,所有人在講述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的帶上些主觀臆斷,當當事人隻有一個,而且還看不到現場的時候,她所推敲出來的結論就隻能是當事人所希望得出的結論。
陳沐遠終於站定,她搖了搖頭,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的空氣,告訴自己,“先別想了,一切等時間說話就好了。不會很久的。”她在安慰著自己。
江木北在陳沐遠的身後,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大腦中此時正在天人交戰,還以為她是心情不好隻是想出來散散步,多走動走動。
此時見她終於停下了步伐,更是以為她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疙瘩,現在正準備放鬆心情來著。
不得不說,在某些時候,男人的喜悲來得更快去得也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