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遠這邊自然是順風順水的,可被留在了營地的蕭刀此時著實算得上是無奈極了。
原本留下的人馬雖然多,可若說是真的能作決策的也就那麼幾個,他身為副將更是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跟著綺羅回去的。
雖然說秦國那邊並未曾再次來犯,可他到底也是不敢輕舉妄動,一直是緊密的盯著對方的動作。
可這些,綺羅都並不知曉。
她隻是知道原本跟她定好了晚上要一起回去的人,等太陽落了山她都未曾看見過人影。
起初,綺羅倒也未曾覺得有什麼,身邊皆是陪她一起等待的小家夥們,她倒也是不曾感覺寂寞。
可隨著日頭越來越西沉,最後依然是全部落了下去,隻剩一點殘餘的紅絲絲縷縷的纏繞著這漆黑的夜幕。
“他到底是不會回來了。”綺羅在心裏告訴著自己,“你看吧,這就是你心軟了的答案。若是規規矩矩的把印記給他下了,也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到底是懊惱的,可她卻是不能再繼續朝著前麵走了,還記得原來長輩曾說過,她們這種人是不能走出禁忌的,若是不慎走了出去……
後果,她不知道,她身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知曉答案的人已經被一捧黃土蓋在身,早就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其實蕭刀也不是故意把綺羅晾在後山的,不過是那邊突然來了急報,是聽雲齋傳過來的。
上麵寫著說是陳國候府現在已經是被抄了家,若是陳沐遠回去,定然是不要輕舉妄動。
可他現在也著實是無奈極了,陳沐遠早就已經帶著及飛跟娉婷朝著江木北那邊趕去了,若是他再次飛鴿傳書過去,恐怕他們也是已經到了皇城了。
思來想去,他到底還是修書一封,打算親自朝著皇城回去。抄家可著實算不上是一件小事,既然陳國侯府竟然被查抄,定然是牽扯頗深的。
他把這一切事情大都安排得差不多之後,就準備駕著馬匹回到皇城,可萬萬沒想到,他剛從馬棚中牽出一批駿馬,回過頭在夜色裏,他就這樣輕易的看見了那個姑娘。
綺羅現在的狀態絕對算不上是正常的,她麵容通紅,一雙眸子也像是充滿了血似的,一眼看過去,蕭刀竟是不敢認眼前的這個竟然是他早上剛告別了的綺羅。
“你怎麼……”蕭刀的話還未曾說出口,對麵的人就已經把話給截住了,“你為何不來。”
這才想起來他原來是跟綺羅有過約定的,可現在他到底是有要事要去辦的,決計不能這個時候同她回去,可她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太差了,身體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些著急的蕭刀,此時的語氣也是絕對說不上好的。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秋天夜裏的風絕對算得上是涼的,更別說是在這個毫無遮擋可言的地方,那風是絕對刺骨的了。
綺羅就這樣站在寒風裏,通紅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就這樣看著他,也不說話,也不動作。周圍隻有馬匹不斷哈氣的聲音,夾雜著風吹過樹上還未曾掉落的葉子的呼沙聲。